出了酒樓,張景便滿是欣喜地朝太醫(yī)院走去。
但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不遠處的巷口,站著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正在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個男人叫作陸知,和他的哥哥陸行都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如今正是被周昭文派來盯著張景。
看到張景帶著一身酒氣從酒樓里從來,陸知不屑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心想這等人物也值得他一個二品武者來盯著?
一邊想著,陸知一邊轉身走進了巷子里。
巷子里的人很少,這畢竟是他精心挑選的隱蔽路線,遇到不測也能方便他及時跑路。
想到此處,他又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的主子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道人影朝他迎面走來。
陸知一驚,長劍已然出鞘半寸。
可當他看清眼前之人不過是個邋遢酒鬼時,便松了口氣,將長劍退了回去。
兩人愈來愈近。
聞到那股濃郁的酒氣時,陸知面帶厭惡地側了側身子,不想碰到那邋遢酒鬼。
可哪怕陸知如此避讓,哪怕這巷子里無比空曠,那酒鬼卻像是故意一樣,仍是碰撞到了陸知。
這讓陸知很是惱火。
若不是他不想惹是生非,還真就想拔劍將這個該死的酒鬼給當場殺了!
他咽下心中惡氣,想著待會定要尋個青樓好好發(fā)泄一番。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什么輕飄飄的東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偏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口惡心的唾沫,黏在了他的綢衫上。
是那酒鬼吐的!
陸知心中的怒火頓時間轟然騰起,長劍也在剎那間出鞘,帶著凌厲的殺意向后斬去!
然而,他剛轉過身,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如利刃穿心。
陸知低頭看去,只見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掌,正洞穿了自己的胸口。那五指修長,仿佛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此刻卻沾滿了溫熱的鮮血。
下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口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被那只手掌緊緊捏住,隨即便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在瞬間碎成齏粉。
生命的力量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黑暗隨之席卷而來。
陸知失去知覺的最后一刻,終于抬頭看清了眼前之人模樣。
哪里是什么邋遢酒鬼?分明是個年輕的公子!長得還極為英俊。
而秦河則把手從陸知胸口里拔了出來,很是嫌棄地在對方衣服上擦了擦,嘴里帶著酒氣說道:
“敢監(jiān)視我兄弟?真是活膩了……”
隨后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悠哉悠哉地朝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