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瞧著已是須發(fā)皆白的年紀(jì)。
這隊(duì)人默不作聲地行在空寂的街巷里,連腳步都輕得很,漆黑的衣著使其看上去透著股說不出的森然。
突然,為首的老者陡然收住腳步,眼縫微微瞇起,一雙眸子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前方——
那里站著一個(gè)人。
手持白劍,一襲黑衣。
“年輕人,天色黑了,可別走錯(cuò)路?!?/p>
老者沉聲開口,盡管刻意壓了壓嗓子,聲音卻依舊洪亮,還隱隱透著幾分沙場磨出來的滄桑。
那攔路的年輕人聽了這話,卻咧開嘴一笑,故意裝傻道:
“我沒走錯(cuò)路?。俊?/p>
老者沉吟片刻,忽而又朗聲笑了起來。
他不屑地端詳著眼前的年輕人,揚(yáng)手?jǐn)[了擺,似是讓身后眾人先自離去。
“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p>
老者勾起嘴角輕聲說道,聲音里滿是不屑。
“年輕人,你可知我是誰?”
他慢悠悠看向街口那個(gè)筆挺的人影,不等對(duì)方開口就徑直解釋道:
“我叫曹華安?!?/p>
“也叫石陽候。”
“我是一品武夫。”
說完,他也學(xué)著眼前的年輕人咧嘴一笑,只是那滿臉皺紋堆起的笑意里,卻夾雜了無盡的嘲諷。
但那老者的臉色轉(zhuǎn)瞬便沉了下來,只因他見那年輕人嘴角仍掛著笑意,還慢悠悠地開了口:
“你們曹家的人,莫非都愛這般作自我介紹?”
“對(duì)了,”
年輕人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轉(zhuǎn)而又朝老者笑道:
“你說你是一品?”
下一刻,他的語氣陡然狠厲:
“可我殺的就是一品!”
話音剛落,他身形便驟然騰起,疏疏落落的月光照亮了他那張俊朗的臉。
他像是一頭捕獵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