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章 紙上談兵不如實戰(zhàn)練兵（第2頁）

他起身推開窗，晨霧里傳來軍校場的喊殺聲。

“走，去京營訓(xùn)練場看看，你說的那些破綻，實地里可藏不住?！?/p>

顧邵和周延儒在隨從的軍事簇擁下一會變來到了訓(xùn)練場。

京營訓(xùn)練場的土腥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顧昭站在高臺上，望著下面的火器營——二十門紅衣大炮東倒西歪，士兵有的蹲在炮管上啃饅頭，有的拿火繩逗蛐蛐。

隊列最前排，個脖頸有刀疤的軍官正黑著臉踢翻個火藥桶，黑黢黢的藥粉撒了滿地。

“那是李文彬，前年從遼東調(diào)回來的。”周延儒低聲道。

“打過大凌河之戰(zhàn)，手底下兄弟全折在陣前?！?/p>

顧昭走下高臺時，李文彬已注意到他，抱拳道：“大人，這書生是？”

“顧昭，來看看咱們的火器兵?！敝苎尤迮牧伺念櫿鸭绨?。

“有話直說?！?/p>

顧昭彎腰撿起塊火藥粒，放在鼻端聞了聞：“李校尉，這火藥潮了?！?/p>

李文彬瞳孔微縮：“你怎知？”

“捏著發(fā)黏，聞著有霉味?！?/p>

顧昭指了指不遠處的草棚。

“火藥該存干燥庫房，可你們堆在漏雨的草棚里。上個月大暴雨，怕是有三成火藥廢了?！?/p>

又看向炮位。

“還有，這二十門炮全擠在一塊兒，要是后金的流矢引燃火藥”

“轟！”

話音未落，場邊突然傳來爆炸聲。

顧昭轉(zhuǎn)頭，見一門紅衣大炮的炮管裂了道縫，硝煙里滾出個灰頭土臉的士兵，腿上鮮血淋漓。

李文彬沖過去將士兵扶起來，聲音發(fā)顫：“上個月炸了兩門，這個月第三門！工匠說炮管沒毛病，可他娘的每次開炮都像賭命！”

顧昭蹲下身，摸了摸炸膛的炮管內(nèi)側(cè)，指尖沾了層綠銹：“是炮管沒擦干凈?！?/p>

他抬頭時，李文彬正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