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兩口子,像兩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還興沖沖地跑來“主持公道”。
現(xiàn)在看來,哪有什么公道?
只有自作多情!
藍偉俊的臉,已經(jīng)徹底沒法看了。
羞惱的情緒,像是無數(shù)只螞蟻,在他心里瘋狂噬咬。
虧得他們之前還翻來覆去地琢磨。
什么秦東揚帶著四個小姨子,負擔太重。
什么他們家露露要是嫁過去,得受多少委屈。
他們還煞有介事地討論,要不要接受這個“拖油瓶”女婿。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人家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跳進他們家這個坑!
他們在意的,人家根本不在意。
因為人家,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這就像你對著空氣揮舞了半天拳頭,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最后發(fā)現(xiàn),你的對手,自始至終,就沒出現(xiàn)在這個拳臺上。
小丑。
徹頭徹尾的,兩個老小丑。
藍偉俊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那張漲成了豬肝色的臉,肌肉抽搐著,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把那份無地自容的羞恥感給壓下去。
他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仿佛要把心里的憋屈和難堪,都一并吐出去。
“秦醫(yī)生……”他開口了,聲音越發(fā)的晦澀,“那……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吧?!?/p>
藍偉俊抬起頭,眼神躲閃,卻還是強撐著看向秦東揚。
“希望你以后……還是能把我們家露露,當成正常的同事和朋友,共同……奮斗,進步……。”
這話,既是臺階,也是請求,更帶著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哀求。
秦東揚微微頷首,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他沒有窮追猛打,也沒有絲毫的得意:“藍醫(yī)生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同志,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p>
他給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伙伴。
這個詞,再一次,像一根細細的針,扎在了藍偉俊夫婦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