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是來找秦醫(yī)生的!”他急中生智,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大聲喊道,試圖扭轉(zhuǎn)局面。
秦東揚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哦?大半夜翻墻進來找我?有什么萬分火急的大事啊,非得用這種方式?”
“是……是有急事!”莫光輝眼睛都不敢看秦東揚,眼神飄忽地胡亂編排著,“我爹他……他突然犯病了,對,心臟病犯了!我們急著找你看病,救命?。 ?/p>
“犯病了?”秦東揚故作驚訝地上下打量著莫老實,“犯什么病需要一家三口戴著手套、躡手躡腳地翻墻進來???而且,我怎么看著莫老哥剛才還中氣十足地狡辯,一點不像心臟病發(fā)作的樣子呢?”
“就是……就是突發(fā)的!一下子就不行了!”莫光輝硬著頭皮繼續(xù)掰扯,聲音卻越來越虛。
“那你們怎么不敲門,不喊人?”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鄰居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道,“真要是急病,喊一聲誰不出來幫忙?”
“我們……我們是怕動靜太大,打擾大家伙兒休息……”莫光輝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都覺得這借口離譜得可笑。
周圍又是一陣毫不掩飾的嗤笑聲和鄙夷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沉穩(wěn)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公安同志來了!公安同志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自動分開一條道。
很快,兩名穿著制服、神情嚴(yán)肅的公安同志打著手電筒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誰報的警?發(fā)生什么事了?”其中一名年長些的公安同志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院內(nèi)眾人,沉聲問道。
一個熱心的鄰居立刻上前,指著莫家三口,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特別強調(diào)了翻墻入院和秦東揚聽到的“迷藥”二字。
公安同志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當(dāng)聽到是莫家一家三口大半夜翻墻進了秦東揚家,還可能涉及下迷藥害人時,兩位公安同志都忍不住交換了一個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和凝重。
其中一個公安打量了一下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莫家三口,又看了看院子里散落的老鼠夾、捕獸夾和那把橫倒的鐵耙,語氣帶著幾分古怪和壓抑的怒火:“我說你們這一家子……就算是要偷東西,也沒見過拖家?guī)Э?,一家三口齊上陣的???這是把偷盜當(dāng)家族產(chǎn)業(yè)來經(jīng)營了?”
另一個公安則直接看向秦東揚,語氣嚴(yán)肅:“秦醫(yī)生,你確定聽到了他們說‘迷藥’?”
秦東揚點點頭,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千真萬確。我當(dāng)時在屋里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出來查看,就隱約聽到他們在說什么‘迷藥都下了’、‘肯定睡死了’之類的話。具體情況,還得請公安同志仔細(xì)查證?!?/p>
“好!”那年長的公安同志當(dāng)機立斷,一揮手,“既然性質(zhì)這么惡劣,可能涉及入室盜竊和使用違禁藥物害人,那現(xiàn)在就跟我們?nèi)ツ宜巡橐幌拢】纯从袥]有什么贓物和……迷藥!”
“搜……搜家?”莫老實一聽這話,兩眼一翻,魂都快嚇飛了。
他那點兒沒用完的迷藥,雖然燒了一部分,但剩下的慌亂之下,天曉得塞哪個犄角旮旯忘了處理干凈!這要是被搜出來,那可就真是鐵證如山了!
“不能搜!你們憑什么搜我們家!我們沒犯法!”莫老實急了眼,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就想往前沖,張開雙臂想攔在公安面前。
“老實點!”旁邊一個年輕力壯的公安同志早有防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身一擰,膝蓋往他腿彎處一頂,直接將他“咚”的一聲按趴在了冰涼的地上。
“哎喲喂!疼!我的腿!疼死我了!”莫老實那條被捕獸夾夾過的腿本就鉆心地疼,這么一折騰,更是疼得他五官扭曲,殺豬般地嚎叫起來,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董麗娟嚇得尖叫一聲“當(dāng)家的!”,想上去扶,被另一個公安伸手?jǐn)r住了,厲聲喝道:“都別動!”
莫光輝看到他爹那副在地上打滾哀嚎的慘狀,一顆心直往下沉,瞬間涼了半截,不,是涼透了。
他知道,他爹肯定還藏著東西!不然不會反應(yīng)這么激烈!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證據(jù)要是被找到,他們一家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