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松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只眼珠子。或許寧囡會開出天價讓他知難而退,又或許……不呢?
門的縫隙逐漸變大,直到露出寧囡的整張臉,她另一只手捂著冰袋說話,滿臉困惑:“那不是你的衣服嗎?”
……
“什么?”
門徹底敞開,她指著床上的衛(wèi)衣:“那不是你的嗎?”
楚寒松抱臂,沉思道:“是我的?!?/p>
寧囡不滿地解釋:“我這,情有可原!你知道的,哭的時候肯定有些小鼻涕嘛,洗當(dāng)然是洗的干凈,但是你不是有潔癖嗎?我查了牌子貴的要死,但是我記得你穿了這件好久,網(wǎng)上賣二手也才兩叁千呢,我覺得要是讓我原價賠的話有點略失偏頗?!?/p>
講著講著她越發(fā)覺得自己的話很有道理,原價太貴了她寧愿給他買的十盒林落家甜點,她還能蹭一份。
寧囡單手叉腰,微微仰頭有些神氣,此時她無比堅信自己站在鎮(zhèn)里的一方。
但他什么也沒說深呼吸一口氣,眉頭都皺出紋才開口:“所以你問的是賠償我衣服的價格?!?/p>
此話一出,寧囡放下叉腰的手,內(nèi)心的天平有了一絲絲傾斜,除了這件衛(wèi)衣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好吧,還有餐廳這一出……等等,這也要記在她頭上嗎?!
“餐廳的事都是王武的錯,是他先過來挑釁我!我就坐在那吃薯條!要賠償也是他賠!我倆是一起的,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越說越生氣,寧囡怎么沒發(fā)覺楚寒松這么惡劣,氣得她猛錘他xiong口,“你太過分了!”
話還沒說完,楚寒松拉住她的手再次用力抱住,寧囡幾乎快要窒息。
“對,你說得太對了!是我太過分,都是我的錯,我怎么這么蠢,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懂……”
寧囡被迫仰頭大口呼吸,楚寒松是在說反話嗎,怎么陰陽怪氣的,就因為自己闖禍他就要弄死自己嗎?報復(fù)心未免太強了……咳咳咳。
“你松開……”
“我不會松開的,絕對不會,就算呃!”
寧囡一腳踩在他腳背,楚寒松吃痛松開,還好她多學(xué)了幾招,看來工作玩手機還是有用。
重獲呼吸權(quán)的寧囡指著他鼻頭:“我告訴你,在法律上我弄臟你的衣服不犯法,你抱死我可是犯法的?!?/p>
楚寒松不知哪根進搭對了,垂頭喪氣,眨巴眨巴狗狗眼:“對不起,我剛剛是太激動了,那件衣服洗洗就好了我沒有那么潔癖的?!?/p>
……
“唔看來什么甜點放久了也不好吃。”寧囡躺在楚寒松大腿上,臉上綁著紗布,揉了揉吃撐的小肚子,“下次我給你帶個新鮮出爐的,一級棒?!?/p>
“下次是多久”楚寒松說得很輕,好似害怕驚擾現(xiàn)在的一切,寧囡抬眼就能看見對方柔情似水的目光,柔軟得一塌糊涂,多半是知道她有功夫在身——怕了。
“嗯……也沒有多久,后天吧,明天我要加班多半得很晚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卑l(fā)絲在她手中流淌一遍又一遍。
“那不行,那本來排隊的人就多,你湊什么熱鬧。”
楚寒松愛死她這遲鈍不自知的神情,于是情不自禁俯身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