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算恐怖分子嗎?明明是國家kongbuzhuyi嘛。你問問,八成是西凌地小兔崽子。”
“唉,要搞事情也選個好地方嘛??催@破地方,上下都沒著落。而且,就算一定要是這里,至少也等我的人帖好墻紙,磨好地板吧?現(xiàn)在這樣子的大廳,要是搞出了人命。很不體面啊?!比~韜的聲音越發(fā)調(diào)侃。
“切,你當(dāng)是在演戲選場景呢。”談瑋馨嗤笑道,“你還應(yīng)該感謝這家伙的。至少搞出人命來,不用換墻紙重新磨地板,都是人工啊。墻紙也不便宜。對了……喂。你叫什么來著?”
“小于……”小于下意識地回答,如此肆無忌憚地兩個人讓他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做啥好。這一號目標(biāo)和二號目標(biāo),居然是如此無畏的兩個人,無畏到面對死亡威脅居然可以繼續(xù)在那里說笑話?!盎斓?。閉嘴!我這就讓你們都玩完!”
小于憤怒地揮動著手里的火折,但就在他的手稍稍抬起地那一剎那,一道起勁撲面而來,直接籠罩住了他的大半個身子?;鹫巯?,而小于的身子也被重重推了出去,他的腿在空中絆蒜了一下,大半個身子晃蕩掛在了窗臺上。
劉勇在發(fā)出勢大力沉的兩掌之后,立刻搶上前去。將小于從窗臺外拉了回來,死死按在了地上。在大廳中的眾人已經(jīng)聽到地面的驚呼聲。
“快用布和石灰吸附火油,扔到大廳里的火盆里去。用沙子覆蓋?!比~韜連忙吩咐,所有有動手能力地人立刻手忙腳亂地涌了上去,按照葉韜的吩咐做了。在這個大廳里,一共有八個火盆,用于夜間的照明,而每個火盆邊上也都準(zhǔn)備了相當(dāng)數(shù)量的用于滅火的沙子。
看著有驚無險地一幕如此戲劇性。又如此快速地從開始到結(jié)束。葉韜撇了撇嘴,拉了拉談瑋馨的袖子。說:“沒機會演示防火通道了,可惜啊?!?/p>
“你這里還有防火通道?”談瑋馨詫異道。
“當(dāng)然,”聽到談瑋馨的驚詫的語氣,葉韜一副備受傷害地表情。怎么說他也是正宗地建筑師出身,這種屬于常識中的常識。雖然限于材料和技術(shù),防火通道地通過能力有限,但也能保證在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里將上面的這些人全部撤離。
“摩天大樓爆破案沒有成功上演啊?!闭劕|馨笑著,“感覺如何?”
“很好啊,沒變成通向天國的倒數(shù)計時,我就很滿意了。這鐘樓,要是真要那么來一下,雖然不是很高,但也很夠戧啊。”
兩人之間的談話,壓根沒多少人聽懂,但大家卻完全明白了,為什么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會如此相契??峙?,兩個人同樣瘋狂,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連藝高人膽大的劉勇和談瑋馨身后的那幾個侍衛(wèi)都冷汗淋淋,可偏偏談瑋馨和葉韜連臉色都沒有改那么一下。
“殿下,這人我先送下面去了。今天的這試報時,是否……是否暫緩一下?”劉勇請示的時候,看著的卻是葉韜。
“不用。一切照常?!比~韜堅決地說,“那個昌奉行失火,沒事吧?”
對于這一點,劉勇和在場的這些人倒是不太擔(dān)心。大家后怕的,就是剛才小于要是點火成功,會引起什么后果,至于地面的事情,有那么多禁軍,血麒軍軍士,還有向來都很團結(jié)的諸多丹陽百姓,西凌人鬧不出什么花樣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dāng)昌奉行失火的消息傳到聶銳耳朵里,他幾乎立刻就下令封鎖從工地通向昌奉行的道路,從附近的兵營調(diào)兵滅火,加緊控制現(xiàn)場等一系列命令。指揮若定的聶銳,立刻成了在一邊仔細觀察著的西凌暗諜的眼中釘肉中刺。
嗖嗖——兩枚由手弩射出的短矢朝著聶銳飛了過去。隨著短矢的尖銳的聲音,雖然計劃被破壞,但地面上的西凌暗諜還是開始發(fā)動了。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短矢距離聶銳不到幾尺的地方,兩枚金錢鏢打落了短矢,一個身著灰色勁裝的青年人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大喝著:“西凌賊子敢爾!”朝著射出短矢,手里還拿著手弩的這兩個暗諜撲了過來。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年輕人壓根沒有出手的機會。他的呼喝已經(jīng)向周圍圍觀著的人群提示了敵人的位置,周圍那些百姓大喝著:“西凌奸細!”“打死西凌奸細!”一邊撲了上去。年輕人躍起的位置距離這兩個西凌暗諜著實有些距離,在人群中尋找落腳點也頗費功夫,他還沒來得及沖到跟前,憤怒的人群已經(jīng)將那兩個西凌暗諜攆在了地上暴打,一片衣角也看不見了。
年輕人尷尬地撓了撓頭,跳到了邊上一幢房子二樓的檐角上,攀著檐角俯視人群,從中尋找刻意的人。倒是附近的一些東平禁軍軍士,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大喊著:“大家手下留情,莫要打死了,讓我們逮回去拷問!”整個場面看起來是如此“軍民團結(jié)如一人”,卻又是那樣有趣。
附近的其他西凌暗諜,大部分看情況不太對勁,開始悄悄撤離。還有些剛才已經(jīng)抽出武器的,已經(jīng)突兀地躍出人群地,迅速被鎮(zhèn)壓了。固然,一些百姓和軍士的受傷再所難免,可卻沒有人丟了性命。
這個時候,聶銳微微一笑,做出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決定,他跳上了一堆木料,對著人群大聲喊道:“丹陽父老們,西凌賊子在昌奉行那里放了火,可有人愿意出把力去救火嗎?”
一些年輕力壯的立刻就轟然應(yīng)允,朝著那個方向擠了出去。還有好多人則抬頭看著鐘樓,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是啊,大家是來觀摩鐘樓的試報時的,這個時候就走了,多可惜啊。
像是能窺破大家的心思一般,四座鳴鐘在這個時候,比預(yù)定時間提前半個時辰,鳴響了。丹陽鐘樓的鐘聲的確不像宜城的七海樓那樣沉郁威嚴,而是另一種腔調(diào),一種高貴優(yōu)雅的腔調(diào)。四座鳴鐘,以最簡單的音律,奏出了一個九個音符的樂句,然后又重復(fù)了兩邊,又歸于沉靜。
人群中立刻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喝彩聲……一場風(fēng)波消弭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