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得到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他深愛昭和而已。
我不過是昭和的影子罷了,他總是喚我昭兒昭兒,葉如棠這個名字,恐怕都已被他遺忘了。
“沈長昭……”她在心底喚了一聲,眸色一沉,將心中那剛剛蕩起的柔情壓下,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想。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葉如棠睜開眼睛時,沈長昭早已去了早朝。
寢殿外屋檐下的鑾鈴在微風中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輕響,似夢似幻。
“陛下昨夜留宿于景合宮了?!?/p>
溫若昭聽到小嵐的低語,怔怔地停住了手中的茶盞。
“昨夜,皇上留在了景和宮?”她喃喃自語,聲音微顫。
“是?!靶沟皖^應是,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溫若昭心頭一陣刺痛,終于還是,和好了?
昭妃不理會皇上已久,陛下都未曾踏入其他妃嬪宮中半步,如今和好如初,自己……恐是危矣。
曾幾何時,她也自詡冷靜沉穩(wěn),不似姐姐那般強勢張揚,處處行事低調(diào)得體,可眼下,姐姐身在冷宮,昭妃卻更得圣寵。
自己若再不避開鋒芒,只怕姐姐的結(jié)局,便是她的前車之鑒。
她指尖掐緊帕角,胸口悶得難受,良久,才低聲吩咐,“傳孫太醫(yī)?!?/p>
不多時,孫太醫(yī)進來了,“老臣叩見娘娘。“
溫若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辛苦孫太醫(yī)了,從今日起,便由太醫(yī)給本宮醫(yī)治罷?!?/p>
孫太醫(yī)不解,“娘娘這是要我?”
“你只管說我,咳疾反復,久治不愈便可?!?/p>
“是?!?/p>
孫太醫(yī)坐在案邊,提起筆來,緩緩寫下,“昭人溫氏,咳疾頑固,久治不愈,復發(fā)加重,需靜養(yǎng),慎起風寒?!?/p>
寫完后他雙手捧給溫若昭,“娘娘請看?!?/p>
溫若昭接了過來,微微頷首,輕輕撫過那一行字。
幸而本宮明哲保身,那日未同姐姐一起去禁言房,否則,今日恐怕早已同樣身在冷宮中了。
如今之計,唯有靜候良機,伺機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