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氏才算是給了個好臉色,稍稍挪動身子,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倒抽口涼氣。
“嘶!”
“母親!”錦初從懷中取出了金創(chuàng)藥,隔著欄桿遞過去,眼里盡是擔憂:
“母親生來就是嫡女,金尊玉貴長大,到了隴西更是嬌養(yǎng),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p>
趙氏臉色一僵,遲遲挪不動身子,面對錦初的關心竟有幾分羞愧,她嘴硬道:“你不該昨日報官,毀了嫣嫣的婚事,那可是女兒家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日后你讓嫣嫣在婆家怎么做人,你若心里還有我這個母親,就親自去一趟祁國公府賠罪。”
錦初聽了只想笑,趙嫣嫣跟了她十年,為人自私,昨兒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罪都推給了趙氏,好不容易回了國公府,又怎么會輕易來看趙氏?
“是女兒不對,不該讓母親受罪,倘若女兒昨兒沒有被嚇暈了,一定會去府衙阻攔,看著母親渾身是傷,恨不得替母親承受了。”錦初哽咽道。
趙氏聽了這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未等思考,又走來一人。
祁予安!
祁予安驚訝地看著錦初半蹲在地上,烏黑的發(fā)鬢上只有幾根素釵,膚如凝脂,眼眶紅通通盡是擔憂。
他眼神閃了閃。
“郡主?!憋w霜提醒。
錦初側過頭看向了來人,臉色微變,極快地整理好情緒后躲在了飛霜身后,還不忘對著趙氏說:“母親,我這就去求陸大人,解釋這都是誤會一場。”
趙氏卻道:“等等!”
錦初停下腳步。
趙氏手指著祁予安:“世子來得正好,有些話正好解釋清楚,千里江山圖還有丟失的盛家家產,和嫣嫣沒有半點關系,是我意識不清時賣了,剛才我和錦初已經把誤會解釋清楚了,你們可別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夫妻感情。”
此時的趙氏像極了一個慈母,身處牢獄還不忘惦記著外面的女兒。
可她也不想想,趙嫣嫣今日可曾來?
趙氏朝著錦初使了個眼色,示意錦初說幾句話,錦初垂眸佯裝沒看見,依舊躲在飛霜身后。
惹得趙氏急了:“錦初,你快說句話??!”
錦初茫然抬起頭,囫圇吞棗點點頭:“是,是,母親所言極是?!?/p>
趙氏又趕緊看向了祁予安:“世子,你聽,這都是一場誤會?!?/p>
是不是誤會,祁予安心如明鏡,畢竟那幅千里江山圖就是趙嫣嫣親手交給他的,他的視線落在了飛霜身后的錦初身上。
單薄小小的身影,半張側臉五官已是絕色。
他忽然想起今兒早上,和趙嫣嫣提議來牢里看看趙氏,連續(xù)幾日下雨牢獄里陰冷潮濕,趙氏的身子肯定受不住,加上昨兒還被杖刑,帶些膏藥來也好。
可趙嫣嫣一口回絕,義正言辭的說:“夫君,趙家不會坐視不理的,咱們去府衙只會添亂,趙氏在牢獄待著,盛錦初的名聲也就受損,她才是趙氏名義上的親生女兒!”
那一刻,祁予安又恍惚了,這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嫣嫣?
“世子,嫣嫣呢?怎么沒來?”趙氏伸長了脖子看向外頭,并未看見趙嫣嫣身影,當即著急了:”是不是嫣嫣出事了,世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遷怒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