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得嚇人。
“主子!”飛霜慌了,將人扶到主房,又叫人去請大夫。
這一夜,錦初睡得渾渾噩噩,迷迷糊糊中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費勁地想要撐開眼,奈何眼皮就像是有千萬斤沉。
姬承庭坐在榻上,眸光落在了錦初的臉上,神色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太子妃從淮安出來,情緒一直不佳,今兒又在書房呆了一整日,不吃不喝?!憋w霜焦急道:“太子妃在大梵山吃齋三年,身子本就嬌弱,如今憂思過重……”
言語間還有幾分埋怨的意味。
姬承庭并未計較。
倒是長慶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
一碗又一碗的湯藥根本灌不進去,姬承庭耐著性子,衣裳早就被錦初吐出來的藥汁給浸濕。
“再去熬?!奔С型ダ渎暦愿?。
錦初緊閉著唇,一滴都喂不進去,姬承庭朝著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都退下。
姬承庭看向榻上熟睡的人,一向清冷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聲音暗?。骸熬瓦@么躺著,盛家的仇誰來報,盛家還有那么多財產(chǎn),白白便宜了旁人,豈不可惜?”
榻上的人睫羽顫了顫。
姬承庭將藥碗放下:“錦初,三日后孤啟程回京,你若想離開那座牢籠,孤許你留在隴西,給你自由,屬于盛家公道,孤若不死,定會讓真相公布于眾。”
說罷,姬承庭站起身離開。
片刻后飛霜進來,低低的喊了聲:“太子妃?”
錦初睜眼,掙扎起身,飛霜趕緊將人扶住,又用軟枕抵在了后腰處,端起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著。
連續(xù)兩日,錦初一天三頓藥,頓頓不落。
退了燒,整個人也清爽起來,站在廊下仰著頭看著湛藍(lán)的天,緊抿著唇發(fā)呆。
許久,她的聲音還有幾分暗?。骸斑€沒有消息嗎?”
飛霜這才開口:“從淮安出來那日,殿下就帶著人去了海邊,耗費了五日,將沉船上的遺物打撈上來?!?/p>
錦初一怔,慢慢轉(zhuǎn)過身。
“老爺?shù)馁N身之物,一百零八串玉珠就在船艙內(nèi)?!?/p>
盛家是靠玉飾發(fā)家,盛父出生時,有個道長批命,要盛父終身攜帶一串刻滿經(jīng)文的玉珠,可保平安。
盛家最不缺的就是玉,又湊巧在山里挖了一塊極品玉,盛家長輩請來了能工巧匠,將此玉雕琢成玉串。
那珠子,盛父從不離身。
錦初兩眼一閉,淚珠從眼角滾落,兩只手緊緊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