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錦初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的寫著經(jīng)書,一遍又一遍,思緒飛遠。
不知不覺筆下落了個字。
湛!
半枚玉佩只有半個字,很顯然,另外半邊還有字。
玉佩質(zhì)地極好,清澈通透,觸手細膩,上面的云紋和她收藏大半年的玄黃玉佩一模一樣。
轟??!
一道悶雷閃過。
錦初手中的筆掉在桌子上,墨汁浸透了字,逐漸暈染,湛字變得模糊起來。
她沒了興致再寫,跌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捋清來龍去脈,總覺得遺漏了一些事。
“殿下?!?/p>
耳邊傳來飛霜的聲音。
錦初睜眼,側(cè)過頭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站在廊下,燈火籠罩,他面色柔和,雨水順著臉龐滴滴答答地流淌,堅毅的臉龐竟有幾分委屈之色?
她坐起身,往前行禮:“這么晚殿下怎么來了?”
姬承庭緊繃的身子微顫,聲音暗啞:“有些事,孤來解釋清楚?!?/p>
外頭冷風(fēng)刮過。
雨氣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姬承庭的呼吸有些凌亂,錦初見狀,有些不忍:“進來說吧?!?/p>
進了門,錦初倒了杯茶遞上前。
身后飛霜識趣地將門關(guān)上。
屋子里就剩下兩人。
姬承庭接過茶又放了回去:“那日你問,娶你可有算計,錦初,今日孤告訴你,自然是有?!?/p>
錦初臉色微微變。
“孤從戰(zhàn)場回來的那一刻起,就想過要許你一個未來,但孤根基不穩(wěn),身負重命,不敢輕易許諾,若非情勢所迫,孤不會將你卷入泥潭?!?/p>
這些日子姬承庭也想了很久。
普天之下,能讓錦初容身之處并不多,離開他,她又能去哪?
隱姓埋名像個逃犯,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下。
與其如此,倒不如他來守護。
“殿下究竟要說什么?”錦初耐著性子問。
姬承庭軟了語氣:“孤遲遲沒有娶親,曾想著盡快穩(wěn)定局勢,并非沒有感情。”
他沒有碰過錦初,還想著有朝一日錦初功成身退,離開京城時還是清清白白。
日后再遇到心儀的男子,不會被人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