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爐內(nèi),林太后站穩(wěn)身子后轉(zhuǎn)過頭才看向了陸恒,疾言厲色道:“京城混跡孽賊,身為京兆尹,陸大人難道一點也沒有察覺?”
“微臣恕罪。”
“罪?”林太后冷笑:“你的確有罪,你玩忽職守沒有察覺孽賊,此其罪一,林家多人被襲,府衙離林家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你卻遲遲沒有及時趕來,害得林家死傷慘重,其罪二,陸大人,你查不清真相,將矛頭指向了千里之外的鎮(zhèn)王,是你平庸無能,其罪三!”
陸恒眼皮一跳。
“來人!”林太后手指著陸恒;“京兆尹玩忽職守,害林家死傷這么多,今日哀家必要重重嚴懲!”
陸恒被扣下。
林太后命人打了三十個板子,陸恒額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面露痛苦,林太后居高臨下卻道:“陸恒,捉拿不到兇手,哀家就只能讓你給林家逝去的冤魂陪葬了!”
陸恒皺起眉。
“晦氣的東西,給哀家?guī)氯?!”林太后揮揮手,多一眼都懶得再看陸恒。
人走后
哭聲傳入耳中,林太后擰緊了眉朝著哭聲源頭看去,是林家的幾個女眷,跪在蒲團上,手里捏著帕子哭紅了眼。
看見女眷們,林太后的怒火消了,軟了三分語氣,看向其中一名年輕的婦人哭暈厥在婆子懷里,方才壓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道;“扶進去,找個大夫瞧瞧?!?/p>
“是?!?/p>
林太后來了,女眷們像是看見了主心骨,有些失聲崩潰大哭,有些沖著她磕頭,求個公道。
林太后雙手緊攥在顫抖著,語氣低沉道:“哀家以性命發(fā)誓,一定會揪出幕后兇手,嚴懲兇手,讓他給林家死去的人陪葬!”
此起彼伏的哭聲讓林太后的怒火一簇簇地往上翻涌,她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林母和林老夫人身上,使了個眼神,宮女們便將兩人扶去了偏房。
打發(fā)了人在門口盯著。
林太后視線緊盯著林母:“哀家聽說昨日你和清風(fēng)在一塊,他死的時候,你親眼看見了?”
清風(fēng),林大老爺?shù)拿郑帜富秀敝谢剡^神點點頭,林太后又說:“你擅畫,將那些人的樣貌全都畫下來。”
“可那些人都蒙著臉?!?/p>
“眉眼總能看清吧?”林太后問。
林母咬咬牙,坐在書房前畫了許久,終是畫了十幾張半張臉的畫送來,林太后接過看了眼,將這群人的樣貌深深記在腦海里,又問;“這些人可還說過什么話?”
“并沒有,沖入林家不過半個時辰左右,輕車熟路,像是早就知道老爺,少爺們住在哪,一擊即中?!?/p>
這話讓林太后眉頭不自覺緊擰,她險些就忘記了這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才半個時辰幾乎將林家男丁殺絕了。
像是提前有預(yù)謀的。
“看門的侍衛(wèi)就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我審問過了,一切正常,他們分成好幾撥人從各個方向來,武功極高,等侍衛(wèi)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說來更奇怪,他們只是將侍衛(wèi)迷暈,最多的就是挨了兩刀,一個奴才都沒死?!绷帜赶肫鹱蛱彀l(fā)生的事,聲音都在顫抖。
一群訓(xùn)練有素,武功高強的人沒有濫殺無辜,直奔林家男丁,又不像是劫匪行跡。
令人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