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也不敢反駁,只能乖巧順從。
終于快傍晚時外頭傳鎮(zhèn)王來了,柳老夫人激動地坐起身:“真的來了?”
“是,鎮(zhèn)王就在殿外燒香祈福?!?/p>
柳老夫人趕緊對著柳六說:“你快去迎一迎?!?/p>
柳六忙放下手里的杯盞,起身往外走,正巧半路上遇見了同樣出來散步的展夫人。
“展伯母?!?/p>
展夫人環(huán)視,看著柳六急匆匆的樣子,嘴角勾起:“柳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可是……”
“鎮(zhèn)王還在前頭聽經(jīng)書,一時半會是過不來的?!?/p>
聽到展夫人這話,柳六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點頭跟在了展夫人身后來到了不遠處的樹下,打發(fā)了丫鬟。
柳六一臉乖巧:“展伯母有話不妨直說。”
“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我也不隱瞞了,柳姑娘對將來可有什么打算?”展夫人坦誠道:“強行用手段嫁入展家,我可以和你保證,將來也不會日久生情,我不是沒有勸過他娶你,是他跪在我面前,寧可放棄一身功名,也不愿?!?/p>
柳六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柳姑娘,你善良乖巧又懂事,怎么就看不明白是被人利用了呢?”展夫人苦口婆心地勸。
“我,我不明白展夫人這話是何意,可是存心要羞辱我?”
“怎么會?!闭狗蛉藫u頭:“鎮(zhèn)王妃前幾日選了刑家嫡女為二兒媳,刑家也是將門,而你,不過是鎮(zhèn)王府離間展家和冉家的手段罷了,柳家被困寺里,鎮(zhèn)王府卻連夜去接二房展家夫婦來京,不僅如此,一同來的還有鎮(zhèn)王府的四姑娘,四姑娘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學(xué)如何勾引男人了,鎮(zhèn)王府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你嫁入展家,不過是拋磚引玉?!?/p>
柳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四姑娘可是鎮(zhèn)王府的姑娘,而你不過是柳家旁支嫡女,除了和鎮(zhèn)王那點少得可憐的親戚關(guān)系外,放眼京城并不出色?!?/p>
展夫人下巴一抬:“實話跟你說吧,當(dāng)日柳家舉辦宴會次日,我確實有心思上門提親,可你偏偏病了,柳家左右搖擺,任誰也不會選擇,現(xiàn)在全京城都在夸你,柳姑娘,人言可畏,今日能夸你,明日就能將你踩在腳底下?!?/p>
“你……夫人究竟要說什么?”
展夫人轉(zhuǎn)過身眺望遠方:“我若是你,就趁現(xiàn)在時機正好,有利于你時盡快選一個依賴,而非固執(zhí)的一條路走到黑?!?/p>
柳六緊繃著臉有些不相信,展夫人也不以為然:“柳家想嫁入展家的心思,不過是墻頭草罷了,將來不論是誰上位,都可以有條退路。”
直接戳穿了柳家人的心思,可謂是毫不留情,柳六臉上血色盡失,連連后退看著展夫人。
展夫人道:“與其成為一顆棋子,被人挑來選去,倒不如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嫁給展范予,最多也只是個貴妾,一輩子困守后院,日日要給冉姑娘請安,可若是搏一搏,前途無量。”
言盡于此,展夫人拿出帕子輕輕地給柳六擦拭眼角,語氣溫柔:“你不比旁人遜色,只是當(dāng)下情況不同,迫不得已?!?/p>
說罷收回手,轉(zhuǎn)身而去。
前腳剛走后腳丫鬟就來喊她:“六姑娘,王爺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