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弊T氏握住了秦氏的手,低聲說:“我從未想過和你爭,二房永遠都是虧欠了大房的,我也將瑾瑜當成了親兒子疼,絕不會讓二房的子嗣越過瑾瑜,可這次,瑾瑜是去西關(guān),他身兼重任不能分心,我打聽過了,凌兒那日流的血足足有兩盆,浸透了七八床被褥,回府后足足昏睡了兩日才醒來,才撿回一條命?!?/p>
秦氏眼皮動了動。
“奪凌兒的孩子,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咱們都是做母親的,誰又能舍得,尤其凌兒的性子剛烈,這孩子來之不易……”譚氏勸,眼眶都紅了:“我去展家探望過一回,凌兒躺在榻上都起不來,太醫(yī)說至少要臥床四個月,不可再大動肝火,才兩天,小臉都瘦了一圈,臉色煞白。”
“夠了!”秦氏蹙眉,不悅道:“你說這些做什么,偌大的展家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凌兒是展夫人九死一生才誕下的,就這么一個孩子,你覺得展夫人日日看著凌兒這幅模樣,是什么感覺?”譚氏問。
秦氏啞然。
“你和展夫人不同之處就在于,展夫人根本不在乎凌兒腹中孩子,只關(guān)心凌兒好不好?!?/p>
話說一半譚氏欲言又止,秦氏臉色倏然變得火辣辣,驟然看向了譚氏,這些日子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關(guān)心凌兒,滿腦子都是大房爵位無人繼承,還有那個孩子生下來就要改成展姓。
秦氏嘴硬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倒是虛偽,得了這么多便宜……”
“展夫人若是重視子嗣,就不會膝下只有凌兒一人了,展家再如何,展夫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榮華富貴早就看透,嫂嫂,展夫人可是長公主捧在手心長大的?!?/p>
譚氏幾句話讓秦氏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忽然有些懊悔,剛才不該那般對待瑾瑜。
“嫂嫂,你這樣只是在逼瑾瑜,孩子是凌兒拼盡性命保住的,沒有人能夠在凌兒面前奪走孩子,若你還想不開,就是在逼迫瑾瑜,在你和凌兒之間二選一。”
說到這秦氏冷笑:“我養(yǎng)了他二十幾年,還不如過門的妻子重要?”
“礙于孝,瑾瑜會選你?!弊T氏語重心長地說:“凌兒的性子也不會讓瑾瑜為難,到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凌兒和瑾瑜和離,凌兒帶著孩子在公主府過日子,瑾瑜則日日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足不出戶,郁郁寡歡?!?/p>
秦氏愣了一下。
譚氏慢慢站起身:“你若能心狠將他逼到絕路上,就當我什么都沒說?!?/p>
說罷,譚氏拂袖而去,臨走前還將門口的兩個婆子給打發(fā)了。
空蕩蕩的門口無人看守。
良久,秦氏才側(cè)目看向了丫鬟:“你,你去打聽凌兒究竟怎么樣了?”
她懷疑譚氏是在撒謊。
展家那么多人伺候,不過是動了胎氣而已,哪有這么嚴重?
丫鬟點頭。
晚間丫鬟歸來:“少夫人確實很嚴重,身子虛不受補,只能日日喝一些溫補的,展夫人還將兩個太醫(yī)扣在了展家。”
秦氏眼眸微微動,對著丫鬟說:“你準備下,我想去展家探望?!?/p>
“是。”丫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