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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2，尾聲1（第2頁）

“好漂亮的河水。”跳下車的程文瑾一聲歡呼，入目處，是一條清亮的大河，從遠(yuǎn)方的瀑布蜿蜒而來，再向西流去。

“是啊，清涼得讓人恨不得跳下河去洗澡。走吧，這是中游，河水還比較湍急，還要走到下游才能看到舒緩的淺灘?！蓖醪描€匙鎖好車門，沿著河邊的小路，帶頭朝前行去。

程文瑾跟了上來，依然挽著王勃的胳膊，一邊走，一邊美目大睜的打量著沿河的風(fēng)景。冬雪還未完全融化，地面硬邦邦的，走在上面，發(fā)出冰渣子破碎的嘎嘎聲。嘩嘩流淌的河水中，東一坨西一坨的點綴著團(tuán)團(tuán)還未融化的白雪。

一些大的積雪上，甚至站著叫不出名字的水鳥。水鳥時而拍打著翅膀，而是發(fā)出幾聲嘹亮尖銳的蹄叫，破空而來，在山谷間冷冷的回蕩著，倒顯得周圍的環(huán)境更加的幽靜了。

正是春寒料峭之時，離開了打著空調(diào)的汽車，被野外的冷風(fēng)一吹，寒意便撲面而來。程文瑾便用手把圍在脖子間的紅圍巾上提，遮住從側(cè)面看去，輪廓極為立體分明的口鼻，只露出兩只猶如旁邊河水般清亮的眼眸。

做完這一切后，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身邊縮著脖子的王勃，便停了下來，解開脖子上的紅圍巾，要他拿去圍。王勃忙說自己不冷，女人便撲哧一笑，繞到他的跟前，微墊著腳跟，把長長的圍巾在他的脖子間繞了一圈又一圈。

“一人一半，不然我不圍?！蓖醪说氖?，笑著說。

女人略一猶豫，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王勃立刻松開脖子上的圍巾，留出一半，像剛才女人幫他圍圍巾一樣，將另一半圍巾圍在了女人白皙如雪的頸脖上和俏臉上。

圍好圍巾后兩人便又手挽著手的依偎著前行。

不通汽車的沙石路沿著彎曲的河流，向西邊遠(yuǎn)遠(yuǎn)的延伸開去，不知道有多長。周圍也人跡罕至，兩人走了半個小時，也沒瞧見一個人影，看也不到屋舍，仿佛整個天地，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在冰雪，河水，山脊和水鳥所構(gòu)成的世界中禹禹獨(dú)行。

“以前來過這里？”路上，程文瑾問。

“去年在奧斯陸看房子的時候，開車來過一次?！?/p>

“跟誰？”女人問，眨了眨眼睛，直到王勃眼中流露出窘迫之色，這才瞇起眼睛，笑道，“好啦，開個玩笑而已，不用感到抱歉?！?/p>

“呃，其實也不是別人，就是夏雪，還有我姐?！蓖醪÷暤恼f，心頭依舊發(fā)虛，明白這種解釋在程文瑾面前也毫無洗清自己的說服力，于是便想說些其他的什么，想著女人今天年輕的打扮，便夸贊說：

“文瑾，你現(xiàn)在的打扮好像高中生。”

“真的？”

“真的！”王勃心悅誠服的點頭。

“噯，要真是高中生就好了！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是吧？可惜不是！人老珠黃了喲！若是在國內(nèi)，我可不敢這樣穿，不然，肯定被人嘲笑和奚落，被人暗罵不正經(jīng)來著——”

“敢！看我不撕爛他她的嘴！”

“咯咯——”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得恣意而又開懷。笑聲在山谷間回蕩，驚飛了幾只水鳥。

又走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兩人來到一個水面開闊，一半是干枯的河床，一半是清涼的河水的地方。一旁的程文瑾首先佇立不動，松開挽著王勃胳膊的手，走到河邊，上下左右的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

對面，是連綿起伏，可以看見雪線的群山；上面，是兩人走過的小路，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了，牧馬人也好，還是兩人開車經(jīng)過的那座古老的石橋也好，都不見了蹤影；頭頂，則是碧藍(lán)的天空，一半是天，一半是云，溫煦的太陽像跟人捉迷藏似的，一會兒隱沒于云層，一會兒露出臉蛋，灑下溫暖的陽光。

“嗯，這地方不錯，是我中意的地方。”程文瑾走回到王勃的身邊，十分滿意的沖他說。紅色的羊毛圍巾已經(jīng)拉下臉來，顯露出雪一樣白的臉。

“就這地方就行？沒覺得有什么特殊的嘛？你是想在這里照張相還是寫句到此一游？”王勃開玩笑說。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程文瑾淺淺的一笑，嫵媚的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沿著河堤朝下面的河床上走去。

“小心一點，我拉著你，別摔著了?！蓖醪姾拥躺线€有不少已凍成薄冰的積雪，擔(dān)心程文瑾摔倒，趕緊跟在其后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