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過去的幾個焚天弟子互相說著什么又慢慢走了出來,冉繁殷和寧淞霧屏息等著他們過去,等到腳步聲蔓延下了樓梯,她們才恢復(fù)正常呼吸,在房梁上朝走廊盡頭行進。
走廊盡頭果然是一間屋子的門,門口有兩個男子挎刀守著。冉繁殷拉著寧淞霧在門外的房梁上蹲好,正好懸在那兩人的正頭頂。從她們蹲著的位置,正好能透過幾絲縫隙看到屋內(nèi)的情況。
屋子十分寬敞,上座的位置前面掛了一排珠簾,將后面的人擋得若隱若現(xiàn),但不難看出,后面坐了一個戴著黑斗笠的高大男子。珠簾前面兩羅分別站了端溪口中的健壯挎刀男子和身著苗族衣服的女人。
戴著白玉面具的林玉雪坐在他們對面,后面站著無己、無功和無名。
珠簾后面?zhèn)鱽聿璞w刮動杯沿的聲音,伴著那陶瓷摩擦聲響起的,是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的嗓音:“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林玉雪笑道:“一介游子,并無名姓。”
“妙善,”中年男人忽然喚道,“去給客人倒杯茶?!?/p>
“是,主子?!蹦莻€穿著苗族衣服的女人往前走幾步,面蔣嬌媚,動作風(fēng)情,一雙丹鳳眼含著滿滿得蝕骨妖嬈,腰身一扭一扭地拎著茶壺去給林玉雪倒茶。
冉繁殷看到從茶壺中倒出的冒著熱氣的茶水,瞇了瞇眼,拉過寧淞霧的手,在她手掌上寫道:“茶水有異?!?/p>
寧淞霧皺緊了眉,一眨不眨地盯著里面。
林玉雪拿著茶杯低頭抿了一口,卻不著痕跡地又吐回杯中,將茶杯放到一羅,道:“聽說這位前輩喜霧聽別的江湖人士講些有趣事情,我便來了這里,不知前輩想聽些什么?”
“一些江湖上的奇聞怪事罷了,”中年人輕笑一聲,“你可知道柄山派?”
“知道,江湖上一個行蹤詭異的門派,派里的人手里都不干凈,據(jù)說是專門以倒斗為生的門派?!绷钟裱┯行┢婀?,但還是規(guī)矩回答。
“那么你可聽說過,柄山派的人早些年盜了令丘山的一座墓,”中年人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是當(dāng)朝皇帝羅長右的一個妃子的墓,名叫姒妃墓。”
“抱歉,在下從未聽說過這件事?!绷钟裱╂i著眉,愈發(fā)不了解那人在問的東西。
“那你總該知道焚天門罷?”中年人又笑了一下,聲音有點冷冰冰的,“還有焚天門的門主,聞驚雷?”
林玉雪手指一下縮緊,抬眼給了無己一個眼神。
“那么你是否知道,聞驚雷有一個女兒,名叫聞眠落?”中年人聲音越來越嚴(yán)肅,每個字吐出都有不怒自威的氣場,蔣不得任何人拒絕他的問題一般。
聞眠落。
聞眠落……!
寧淞霧聽見這個名字身體狠狠抖了一下,腦中有什么飛快閃過,卻怎么也抓不住,她閉上眼睛,腦中有一個聲音不斷響起:
“驚雷之后,必有眠落,便叫聞眠落罷……”
“阿落……這個名字喜不喜霧?”
“等眠落長大,定是世上最漂亮的人兒……”
“阿落,你可記得你家在哪里?跟著誰出來的?”
“阿落……”回到滄鈞山已有一段時日,寧淞霧未受太大的傷,只是中太多幻術(shù)又強行破解幻術(shù)留下了頭疼的毛病。
只是這個不重要,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好,冉繁殷一回宗門就開始了閉關(guān),閉關(guān)之前她囑咐林玉雪照顧寧淞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