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悅盯著冉繁殷看了許久,然后長嘆一聲,無奈遞給她一把匕首:“小心些。流夠了,我會告訴你的?!?/p>
冉繁殷接過匕首,眼睛都不眨,在那暗紅色傷疤上又狠狠劃下一道。
鮮紅的血液瞬間涌了出來,順著冉繁殷的手腕像一條小蛇盤旋而下,緩慢地滴落在劍范中。冉繁殷緊緊咬著唇。
蔣悅看見冉繁殷劃破手腕后就后悔了。
冉繁殷七年前身體受了很大的虧虛,那點余毒好不蔣易都排了出來,又因為沒日沒夜的疲勞,身子垮掉過一段時間,這幾年好不蔣易養(yǎng)好了些,現(xiàn)在居然又做出祭劍這種舉動。鬧不好,冉繁殷這回不但會虧損功力,就連壽命也……
上古時候,鑄劍石為了祭那一把劍,就活祭了那么多童男童女,現(xiàn)在雖然這把劍不似那樣兇煞,但需要的血量又怎會少。蔣悅緊緊盯著劍范,看著里面的熔液被冉繁殷的血一點點染透,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紅色,他生怕冉繁殷多留了一滴血。
手腕本就是很敏感的地方,要不然,怎會有人用割腕這種方式zisha?,F(xiàn)在,她倒是和那些zisha的人一樣了。
冉繁殷本就抱著要留很多血的預想,割傷口的時候也割得狠了些,傷口很深,芒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鉆心蝕骨的疼痛由手腕直直插入她的大腦,她的胳膊因失血過多而不斷顫抖,臉色蒼白得可怕。
“啊……”冉繁殷受不住般半彎了腰,右手撐住桌角,左手卻依然堅持著顫巍巍懸在劍范上方。
“冉繁殷!”蔣悅神色著急,他不知是該阻止冉繁殷還是要她堅持下去,如果放棄,放了這么多血就功虧一簣??扇绻^續(xù),冉繁殷的身體……
冉繁殷開始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真氣全部向左手腕流去,順著那傷口泄入劍范中,那里好像有一個無底洞,在貪婪地吸食她身上精純的真氣。
“師兄……”冉繁殷顫抖著聲音喚道。
“是,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蔣悅連忙安撫。
“師兄……”冉繁殷閉上眼睛,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扶一下我。”
蔣悅扶住冉繁殷的胳膊,看著快將她整個手染紅的鮮血,十分不忍:“冉繁殷,不要了,不要繼續(xù)了,放棄吧,你受不住的!”
“我可以……”
蔣悅開始拉冉繁殷:“不行,你這樣下去傷得可就厲害了。放棄吧,放棄吧,大不了這把劍不要了,師兄再給你鑄一把?!?/p>
冉繁殷感覺到蔣悅在將她拉離劍范,用周身所剩不多的真氣蘊于掌中,忽的將蔣悅推開數(shù)尺,在自身周圍蕩起一層真氣防護。她的臉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纖瘦的身軀虛弱得好似下一刻就會昏倒。
蔣悅接近不得,一臉著急:“冉繁殷,你瘋了嗎?一把劍,值得嗎?停下來!快停下來!你會將自己的命搭進去的!夠了,已經夠了,它已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