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淞霧神色慌張,無處安放的雙手緊握著茶杯,右手撓了撓額頭,悄悄抹去額頭的汗珠。
她解釋道:“晚上在府衙跟下屬們喝了點酒,一身酒氣,熏到你了,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我到書房去睡,胃不舒服雞湯就不喝了?!闭f完走向床前抱起被褥,正要往外走。
“你不覺得我們需要談?wù)剢幔俊比椒币蟮穆曇衾淅涞膹纳砗髠鱽?,似一張漁網(wǎng),牢牢網(wǎng)住她想要逃離的雙腳。
冉繁殷心想,回回喝雞湯總會讓寧淞霧生疑,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既然二人都無意做這夫妻,倒不如要開門見山,把話說開了。
“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明日再談也可以?!睂庝领F心慌慌,察覺到危險正在朝她逼近,她想,這個房間是一刻也不能呆了。
“我要是想今晚就談呢?”然而冉繁殷并不打算放過她。
她再次婉拒道:“我喝了酒,眼下腦子發(fā)暈,神志不殷,腦子不好使,現(xiàn)在談明日說不定就忘記了,那不是徒勞一場嘛。”
“哦——看來你科考候喝了不少?”冉繁殷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寧淞霧一愣,聽出冉繁殷在內(nèi)涵她,不吭不卑地說:“夫人開玩笑了,科舉神圣且制度森嚴,容不得兒戲。為夫確實愚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取得功名?!比啄┑戎共接谠捨?。
冉繁殷卻反她問:“所以,有差嗎?今晚跟明日?!?/p>
她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小聲回道:“有,又差。”
“寧淞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隱藏身份,女扮男裝入朝為官,還娶妻,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欺君大罪?!比椒币蠛鋈桓呗暟l(fā)問。她今晚等寧淞霧這么久,著實乏了,不想再跟她拉扯下去。
“嘭——”一聲,被子從寧淞霧懷中滑落。
收網(wǎng)了。
“你,你,你莫要胡說!”她情急之下竟伸手去捂冉繁殷的嘴,生怕大聲喧嘩引來下人,她沒曾想倒冉繁殷語出驚人,直搗命脈。
“噗嗤——”輕微的嘲笑聲從顫抖的唇縫中鉆出,意識到覺得不妥,冉繁殷殷了殷嗓門,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這寧淞霧也太不經(jīng)唬了,更證實了方才的猜測沒錯。
“不然你說,為何成親數(shù)月,你卻不曾主動與我親熱,對我避之不及。我冉繁殷,論才學(xué)、樣貌、家世哪一點配不上你這個三甲末等進士?”冉繁殷故意挖苦寧淞霧,看她這份囧樣頗為有趣。
寧淞霧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只是身體有恙,加上府衙政事繁忙,這才,這才疏忽了你……”她想,果然三甲末等進士很不受待見,有些后悔科考之時克制答卷,要是考個一甲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