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紅酒是嗎?”丁霽說。
“是??!”小綠豆說,“不是你教我的嗎?如何高雅地喝下一瓶冰紅茶?!?/p>
大家都笑了。
“好了吧?”奶奶舉起了杯子。
林無隅跟著大家一塊兒舉起杯子。
“吉利話就跟去年一樣,反正什么都好,什么都順,”奶奶說,“希望咱們大家一年比一年好,今年更帥更美,更健康,不吵架不打架,爭當(dāng)五講四美好家庭?!?/p>
“把老李家的那個幸福之家的牌子搶過來!”爺爺說。
一桌人全樂了,丁霽笑著問:“牌子又上他家去了?”
“可不么,”爺爺說,“氣得你奶奶就差半夜去人家門口扒牌子了?!?/p>
“你少放屁!”奶奶瞪了他一眼,“好了!喝吧!”
大家一塊兒仰頭。
林無隅喝了一口酒,從嗓子眼兒到胃里,全都燒透了。
因?yàn)榍榫w高漲,年夜飯大家吃得都不是太多,窗外時(shí)不時(shí)有鄰居放一掛鞭炮,夾雜著遠(yuǎn)處慢慢連成片的鞭炮聲,連林無隅也因?yàn)榕d奮而比平時(shí)吃得少。
不過丁霽家的習(xí)慣似乎也不需要吃掉多少,桌上的菜也不收,誰玩餓了奶奶隨時(shí)就給熱了菜繼續(xù)吃。
小綠豆是掛念著屋里那一堆煙花,吃差不多了筷子一放,就拿了個大箱子,開始往里放煙花。
“你倆一會兒帶她過去放去,”奶奶說,“這要不放完了,她茶飯不思?!?/p>
丁霽開著小電瓶,前頭坐著小綠豆,后頭坐著林無隅,林無隅還反手摟著背后的一箱煙花。
就這么一路開到了小廣場。
小廣場上已經(jīng)很多人,大人孩子小年輕,天剛擦黑就全出來放煙花了。
小綠豆放煙花仿佛過癮,憋了一年可算是找著機(jī)會了。
到了地方,也沒看看別人放的煙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掏出一個煙花筒擱地上就開始點(diǎn)。
丁霽和林無隅還正在看的時(shí)候,她又已經(jīng)拿出了一個點(diǎn)上了。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你點(diǎn)了花兒不看的嗎?”林無隅忍不住問了一句。
“點(diǎn)了它就在滋花了啊,”小綠豆說,“看不看它都在滋了,它自己高興就行了,它才不管咱們看不看啊。”
“……所以你就是為了點(diǎn)火來的嗎?”林無隅問。
“我是為了開心來的,”小綠豆很愉快地蹦了幾下,“你們開心,我開心,煙花也開心?!?/p>
“厲害吧?”丁霽湊到林無隅耳邊說,“還挺有道理,就跟說咱倆似的。”
“嗯。”林無隅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