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中期以前,工人級別是有機會往上升的,有專門的考核。
但□□一爆發(fā),這事兒就停下了,大家干了十年,級別也沒變過。
廠長瞪眼睛:“你們一個個不準備著,機會來了,你們也接不住?!?/p>
“哇”的一聲,圖書館又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交頭接耳,臉上閃爍著或惶然,或驚喜。
難不成他們也要考試定級別嗎?
但廠長放完炸·彈就走人,根本沒留下來給他們答疑解惑的意思。
大家只好惶然地亂抓他們眼中的能耐人,比如薛琴,再比如劉向陽。
哎哎哎,說說噻,你們家不都是干部嘛,到底怎么回事啊。
劉向陽也慌著呢,不耐煩道:“我上哪知道去?!?/p>
廠長大踏步下樓梯,在心里頭畫了個叉。
團委書記還想舉薦這個劉向陽當副書記,他看是不行的。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話做事輕佻的很,還比不上薛琴這個沒上大學(xué)的女同志呢。
看看人家,把夜校搞得有聲有色。
哎,今年的工農(nóng)兵大學(xué)怎么到現(xiàn)在也不過來招生啊。
今年又沒有粉碎四個人幫,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啊。
算了,總歸要來的。到時候就推薦薛琴去吧。
等她畢業(yè)回來,團委的擔子,可以考慮讓她接一接。
薛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領(lǐng)導(dǎo)列為重點培養(yǎng)對象了。
她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端著搪瓷缸子跟著葉菁菁一塊兒下樓。
后者伸手推她胳膊:“哎哎哎,錄音機,你別忘了把錄音機拿去給曹老師?!?/p>
薛琴的兩只眼睛,卻瞬間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