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瑤衣唇角微張,看去他的手指,上頭站著粘膩的蜜色。
“嗯,”她別開視線,遂把筷子放回去桌上,“我吃飽了?!?/p>
詹鐸頷首,手收回,拿一方帕子擦了擦。只是視線仍留在她的唇角處,那兒,被他拿手指抹過的地方,此刻浮出一抹紅痕。
分明他動作很輕了,竟還將她肌膚弄紅,當真是嬌嫩。
飯后,仆從在外廳的軟塌上擺了矮腳書幾,袁瑤衣便坐在這里寫字。
詹鐸則去了里面的書房,積攢一天的公文和信箋需要他處理。他坐在書桌后,正對著門扇,也就能看到榻上寫字的女子。
他教她的握筆姿勢,如今她已經習慣。
雖然她沒怎么讀過書,琴棋詩畫更是不會,但是乖巧聽話,確也不錯。
收回視線,他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打開一本公文,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需細細的看,仔細批注。
“必須寫完,若寫得不好,會被罰?!彼椭^道了聲,嘴t角帶著抹愉悅的笑。
即便不抬頭去看,也知道她正往他這里瞅。
如他所料,袁瑤衣是往里間的書房看了眼,見著詹鐸正拿筆寫著什么。然后低頭看著自己的字,還是原來的樣子,并沒有多少長進。
字要寫得好,很大一部分關系是幼時的培養(yǎng),她如今開始練,總歸更加吃力。
而且,她現在并不想寫,心里總是想著阿兄。短暫的見面,他要回書院,要是給他準備些東西帶上
她捏著筆,無法靜下心來,自然寫不下去,可詹鐸要她寫完這些。
深吸了一口氣,她硬落下筆去寫字。
幾上擺著一只掐絲葫蘆香爐,正往外冒著縷縷煙絲。
熏香并沒有緩解袁瑤衣的情緒,反而胃腹有些不舒服,不知是不是那藕片的原因。
她拿手揉揉腹部,皺了下眉便繼續(xù)寫。好一會兒,終于算是寫完。
從榻上下來,她將紙上墨跡吹干,看著上頭不算規(guī)整的字,遂走進里間書房。
在外廳坐了半天,這是她頭一次真的進詹鐸的書房。書桌后面是一排高高的書架,墻上掛著書畫,在靠窗的地方支著一方琴架,上頭擺著一把古琴
“我寫好了?!彼缆?,雙手往前一送,端著寫滿字的紙。
書桌后的男子手持朱筆批注著,淡淡應了聲。待他寫完,才抬起頭來。
“我看看。”詹鐸放下朱筆,接了那張紙過去,然后眉間皺了下,“這些字”
他抬頭去看她,一桌之隔,她就站在那兒,臉靜靜的略有些蒼白,不知是不是因為怕被罰,而緊張。
“還行,比上次好?!彼溃缓缶涂匆娝坪跣⌒〉乃闪丝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