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貼著他耳朵,什么也沒說,只是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婦道
聽完妻子的話,薛燁托著腮哼哼一笑,表示贊同:“是啊,別人都已經(jīng)結婚了,想挽回很難了,誰讓你不早點告白呢?感情這方面,男人還是得主動點?!?/p>
成希始終不語,任由這對夫婦肆意點評自己的感情經(jīng)歷,他的往事就像盤子里的冷菜,供人挑揀。不過在明昭的那句話后,他顯得更沉默了,挺直的背像煎熟的蝦一樣慢慢彎下去。
提起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薛燁總是很來勁,他含情脈脈地看向明昭,“當初在美國,我看到娜娜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他捂住xiong口感嘆,“幸好我還是有那么點勇氣的,不然怕是要悔恨終生?!?/p>
明昭笑一笑,又皺眉嗔怪他的多嘴,&ot;好了,別總是說這個。&ot;她提醒他別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薛燁逢人就愛提自己的老婆,以及倆人初遇的種種。明昭怪他,他也不惱,反倒感到幸福。那是一種凌駕在別人痛苦之上十分優(yōu)越的幸福。
晚上,成希坐在床邊整理衣服,門被人推開。他有鎖門的習慣,不過在成明昭的地盤上,他從不鎖門。
來訪者如從前那樣沒有敲門的習慣,她靠在門框上,斜著身子打量他,“還住得慣么?”
成希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柜子里,正視門口的成明昭,像下級回復上級那樣回復她:“嗯我租房也可以,沒必要給我安排一間這么好的房。”
成明昭哼地一笑,走進屋里繞了一圈,房間很大,足夠住一家三口,在寸土寸金地的天華,一個普通家庭奮斗一輩子都買不下這一間房。她推開陽臺門,晚風灌到臉上,風里帶著這一片別墅區(qū)獨有的味道。
明昭閉上眼深呼吸,很遺憾地告訴他:“抱歉,這已經(jīng)是最廉價的待遇了。”
成希不說話,她站著,他也站著,“早點休息吧。”
她轉過身,盯著他不放。成希的臉龐實在算不上精致,說起來和小白臉三個字沒什么關系。他沉默的時候喜歡抿著嘴角,眼睛往下落在右下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明昭挑起他的下巴,細看皮膚也不夠細膩,也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風吹雨打,整個人粗糙得像匹餓了很久還不愿意歸順人類的野生灰狼。說他是狼,也只是在贊許他有雙特別的眼睛。
她最喜歡成希的眼睛,灰撲撲陰沉沉的,眉毛壓著那雙眼,給人一種倔強又絕望的感覺。
成希與她對視不到半秒,目光又像熄了火的熱氣球一樣往下墜,“別看我”他說的很小聲。
“為什么?”
成希想別開臉,但掙不開她的手。
他依舊很小聲地回答:“我不好看?!?/p>
說這話的時候,成希的下唇往里抿的更緊了。
他見過明昭身邊的男人,比如薛燁,比如江玥,比如再早之前的。薛燁是富家子弟,吃穿用度都很講究,人滋養(yǎng)得快三十了還不見老。江玥更不用說,年齡比他小,底子好,又會打扮,愛趕潮流,自然受她的青睞。
他什么也沒有,既不夠年輕,也不夠時尚。
明昭玩著他的下巴,問:“你小時候不是覺得自己挺漂亮的,為什么這么說呢?”
成希的睫毛動了動,“小時候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
“不一樣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