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是我記錯了。打擾了,再見。”
明昭看著他急急忙忙說完一番話,逃似的離開了。
安迪來到她面前,合上門,“他是我表哥的兒子,人有點吊兒郎當,你別介意?!?/p>
明昭收回視線,回頭看自己面前的男人,微微彎了一下嘴角,“我倒不在意這個,只是,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患者了,安迪醫(yī)生?”
安迪躲開她的注視,眼神一瞬間慌張的像逃竄的兔子,“不好意思,一時口快?!?/p>
“原諒你了。”
明昭繞過他,目光環(huán)繞一周,在小沙發(fā)上看到了自己遺落的手包。她上前取起,回頭見安迪又跟了上來,“你跟我講一聲,我會幫送回去,不必辛苦來一趟?!?/p>
她順勢坐在沙發(fā)扶手上,雙眼上挑盯著他,“所以,你不希望我來?”
安迪沉默了,似乎再也裝不下去。他跪倒在地上,解脫般把臉埋在她的腿上,像哭泣的孩子尋求慰藉一樣。貼著蹭了一會兒,他悶著聲開口:“希望?!?/p>
明昭輕笑了一聲,撫著他毛茸茸的黑發(fā)說:“真是下流啊安迪醫(yī)生,欺騙患者就算了,現(xiàn)在還想引誘患者的老婆,完全沒有一點醫(yī)德的樣子呢。”
安迪抬起頭,她的手從發(fā)頂又滑到下巴處,輕輕慢慢地捏,“你說是不是?”
是。他毫無醫(yī)德,欺騙薛燁給他開了不合規(guī)的藥,自甘墮落為小三和別人的妻子touqing,隨便哪一項罪名提出來都會埋葬他的事業(yè)和生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這是他情愿的,即使最大的主謀是眼前這個笑吟吟的女人。作為共犯的他自然別想多光彩。
安迪回避了這個話題,他的所作所為早和這身白大褂所承載的使命背道而馳。他只回答:“這次我只開了一周的劑量,娜娜,你要注意把控,別喂太多了?!?/p>
“安迪醫(yī)生,你真是喪盡天良,你死后一定會下地獄的?!泵髡讯嗽斔?/p>
安迪仰望她,“你在哪我在哪?!?/p>
明昭笑了一下松開手。“付魚青是你的侄子?”
“嗯,”安迪抬頭看她,“你認識他?”
明昭若有所思,“啊,認識倒談不上,不過確實見過一面?!?/p>
安迪從地上站起來,“你別理他,他從小被家里人寵慣了,說話做事沒有分寸,不用管他?!?/p>
明昭慢悠悠站直,左右凝視著他急躁起來的面孔,拿手撫摸,一點胡渣也沒有的教養(yǎng)十足的臉、優(yōu)等生的皮膚、精英階層的骨骼,每樣都很好?!翱墒?,安迪醫(yī)生,你做事好像也不是很有分寸?!?/p>
他反駁不出口,也沒有東西可以反駁,這么看來自己才是最虛偽的那個。安迪突然紅了眼,語氣有些酸澀:“你可以拒絕我,你可以推開我?!?/p>
明昭踮起腳吻了下他委屈的嘴唇,“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為什么不推開我、不拒絕我呢,安迪?因為你天性卑劣嗎。”
安迪環(huán)住她的腰加固了這個吻,又親了一下她的眼睫,如她所愿地回答:&ot;因為我天性卑劣。&ot;
次日上午,李京紓的辦公門被敲響,她把目光從屏幕前移開,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成明昭。在她恍神的那半刻,對方已完成了進門加關門的動作。
李京紓表情恢復如常,繼續(xù)瀏覽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