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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媽媽 第70節(jié)（第3頁）

權(quán)西野用余光看她，又垂下眼，盯著自己的鞋尖，“嗯?！?/p>

“是因為雷曼德兒子嗎？他想讓你和他在一起。”

權(quán)西野回頭，“你怎么知道？”

成明昭伸出兩根手指，點在她緊蹙的眉心上，替她抻平，“從你跟我提起這件事開始，眉毛就沒舒開過，我猜的?！?/p>

權(quán)西野癟癟嘴，剛剛展開的眉頭又聚在了一起。她埋下頭，自顧自咕噥：“我以為，只有電視里才會出現(xiàn)這種劇情?！?/p>

“只有那些普普通通的女孩，才會被家人逼著去結(jié)婚。因為她們什么都沒有，所以沒有反抗的資本，結(jié)婚對于她們而言是難以避免的結(jié)局?！?/p>

“或者，落魄家族的小姐？”她掰著手指，“才會被安排去聯(lián)姻什么的?！?/p>

“我不普通，也不落魄，”權(quán)西野帶著小小的怨氣說，“為什么憑什么想要操縱我的婚姻?！?/p>

“二舅舅他……逼你了？”成明昭微微彎腰看她的眼睛，“你早之前不是這么對我說的，你說，他會支持你的所有選擇?！?/p>

權(quán)西野抬起眼看她，對于這個問題，她也很困惑，也很委屈，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剩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之前明明都是這樣的，在這件事之前，他都很支持我的?！?/p>

成明昭撫了撫她的后背，沒有往下追問。

權(quán)西野狠狠抹了把眼睛，硬是把淚水咽回去，嗓門也亮了三分，她對上成明昭的眼睛，成明昭比她大，也已經(jīng)步入了婚姻，她肯定懂得更多，“你說，是我做錯了嗎？爸爸他的本意是為了我好，他怕等他老了后我無依無靠，所以希望為我找個可靠的男人，但我不喜歡，道理我都懂，但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就不愿意去做，是我做錯了嗎？”

“嫂嫂，你和我哥結(jié)婚，是自由戀愛，還是父母的要求，是你心甘情愿的嗎？”

成明昭眨了眨眼，面對她急不可耐的眼神，和近乎哀求的語氣，她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權(quán)西野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成明昭清了清嗓子，握住她冰冷發(fā)紅的手，“你上次也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問我要怎么分清好人和壞人?！?/p>

“這個問題和那個問題是無關(guān)的。”

“但我覺得答案是一樣的，”成明昭望著她，“不要違背你的本心，我已經(jīng)回答過你，你的心想要靠近的東西，才是天堂是真理，你的心拒絕的東西，是惡魔是地獄。這和分清好人和壞人，是一個道理，對你有利是好人，對你不利是壞人，關(guān)鍵看你，你才是你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

權(quán)西野沒有眨眼，“我爸爸是惡魔？”

成明昭捂著嘴笑，“我沒有這么說。總之，你并不樂意這么做吧？”

權(quán)西野點點頭。

“不樂意這么做，就不做，去做你樂意的事情。不利于你的人，就不去接觸，去接觸有利于你的，真心為你好的?！?/p>

成明昭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哈了一口氣，“為你好的，全心全意待你的，比如你的媽媽，再比如……我。”

權(quán)西野看著她，感到一陣眩暈，用力閉上眼睛，撐著長椅邊沿才勉強坐直。她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什么是自己內(nèi)心想要追求的，什么是內(nèi)心所抗拒的。這些前二十年從未認(rèn)真思考過的問題突然直接一窩蜂地跑進大腦，幾乎弄廢了她的思考能力。

成明昭抿起唇，把她攬進懷里，像母親一樣撫著她的肩，“西野，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有轉(zhuǎn)機。想這么多很累吧？要不然這幾天來我家住，如果你愿意，可以帶上媽媽一起?！?/p>

“去你家?。俊睓?quán)西野從她懷抱里起身，“不行的，我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