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叫云琛一大口黑血噴在不準道士身上,痛得淚流不止,撕心裂肺地哭道:
“啊——痛啊……太痛了……殺了我吧!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炎朗,求你了……”
炎朗依舊像從前一樣,緊緊抱住云琛,用力掐她身上幾處穴位,試圖幫她緩解劇痛。
可毒素深入心脈至此,顯然已經(jīng)根本不管用了。
云琛疼得不停哀嚎,那么意志堅強、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都不在話下的她,竟然能痛到求死。
炎朗難以想象云琛此刻承受的痛苦,徹底慌了,朝一旁沉思不語的不準道士大吼:
“快想點辦法??!快啊??!不然要你何用?!”
不準道士并不介意炎朗的脾氣和冒犯,思索一會兒后,立刻從隨身布袋取出朱砂筆,令炎朗強行摁住云琛,在她眉心畫下一道鎮(zhèn)魂符箓。
炎朗從來不信這些通鬼神的玩意兒,此刻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任由不準道士動作。
令人驚奇的是,符箓剛剛畫完,云琛就停止了哀嚎,整個人慢慢平靜下來,雖然還是疼得滿頭大汗,不住嘔血,但已比剛才好了許多。
“云琛,堅持住,就快到了……”炎朗抱著慢慢昏死的云琛,哽咽地說。
不準道士的眉頭結(jié)成疙瘩,搖搖頭,沉聲道:
“照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她撐不到二十天了。要么魂魄割裂而亡,要么活活痛死,大約……只有七天?!?/p>
炎朗身子一震,用力咬住牙齒,顫聲問:
“可你說,離象冢還要十五天?!?/p>
“是?!辈粶实朗垦鎏扉L嘆,有些無奈道:“看來是逼我裝一把了。”
說完,他取出數(shù)道黃符紙,挨個畫符、燒灰、叫護衛(wèi)們和炎朗喝下。
又將兩張符貼在拉車的兩馬額頭。
一瞬間,炎朗只覺車速陡然變快,車內(nèi)少了許多顛簸。
兩匹馬跑得幾乎飛起,額頭上那輕飄飄的符紙卻紋絲不動。
炎朗暗暗稱奇,心說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有如此厲害的能人異士,但面上還是擺得冷淡: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這些術數(shù)了么,裝的很?!?/p>
不準道士聳聳肩膀,指指昏死的云琛:
“她太慘了,我偶爾裝一下也無妨?!?/p>
“都是跟觀虛學的嗎?”
“放屁!他算老幾!成天裝神算子!老子才是道門第一!!”
不準罵完,似乎覺得情緒過于激動,無視炎朗有些揶揄的眼神,長呼一口氣,行一揖禮,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