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你那邊弄好了嗎?”克麗絲叉著腰問。
被叫作埃拉的姑娘正搭著高高的梯子站在窗邊,和幾個人一起合力把厚重的窗簾拆了下來,爬下樓梯時也氣喘吁吁的。
“好、好了,現(xiàn)在就要裝嗎?”她扶著額頭:“我想歇會兒,窗簾太多了?!?/p>
作為一座古老的建筑,這間宴會廳面積巨大,層高足足有十米,所有裝潢都保持著上世紀的風(fēng)格。
此刻地面散布著無數(shù)塑料袋和紙箱,錘子釘子工具箱到處都是。幾十個穿著油布圍裙的工人在里面爬上爬下,忙忙碌碌又有條不紊地裝飾著什么,顯然在籌辦一場隆重的宴會。
墻面一排連著十六扇窗戶,每扇都掛著厚厚的暗紅色絨布窗簾,拆掉一扇就得費好大功夫。
克麗絲和埃拉對視一眼,一拍即合,隨意找了兩個箱子坐下,互相給對方遞了杯水。
“生日派對這么弄真的能行嗎?”埃拉憂心忡忡的。
“誰知到呢,賽恩斯讓咱們這么做,咱們還能反駁嗎?”克麗絲說。
“我主要就是不信任賽恩斯,”埃拉強調(diào):“要知道他完全沒有追人的天賦,每年自己的生日也過得一塌糊涂,很難說給小可愛慶祝會不會也出什么岔子?!?/p>
克麗絲點頭表示贊同:“你說得非常對,我也不明白生日派對和窗簾有什么關(guān)系,分明上個月才洗過,他是不知道換一次窗簾多累人?!?/p>
“嘿,你們看看我呢。”頭頂傳來一道男聲。
科特搭著高高的樓梯在天花板上,和十幾個人一起卸掉在這棟房子里待了十幾年之久的黃銅燈盞,換上巨大的水晶吊燈。
沒了窗簾的遮擋,陽光肆無忌憚灑進屋子,把懸墜的水晶照得晶瑩剔透,遠處的屋頂四周,還有別的工人在鋪燈帶,看上去工程浩大。
“幾張窗簾算、算什么,”科特用盡力氣安裝吊燈:“這個才是大物件!”
“額……”埃拉抹去落在臉上的灰,搖頭感嘆:“我都要懷疑給小可愛慶祝生日是不是只是賽恩斯的借口,他其實想要重修屋頂……”
“你怎么能這么懷疑賽恩斯的真心,”科特故作氣憤,而后又擠眉弄眼的:“我猜他是想道歉,畢竟他硬邦邦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話,只能靠行動?!?/p>
克麗絲顯然不贊同:“可他分明就是在行動上惹對方生氣的?!?/p>
“對對對,”埃拉激動道:“小可愛身上還有傷,他怎么能怎么快就要和人家做私密的事呢,換成我我也生氣?!?/p>
“但愛是忍不住的,”科特毅然站在江騫那邊,深有同感一般:“我對你的愛無法忍受無法壓抑,如那連綿不絕的潮水,只能涌動著向你奔來!”
“……”
“…………”
兩位女士不約而同露出惡心的表情。
“——都不干活在做什么?”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眾人具是一震。
他抱著一盆鮮花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十個園丁,個個抱著花,五顏六色,芳香四溢,顏色雖多但勝在搭配和諧,遠遠看上去還挺能入眼。
他一揮手,園丁們就紛紛將花放到門口,浩浩蕩蕩一整排。
“等屋子里打掃干凈了再搬進來,”江騫邊走邊說:“就按我說的位置擺?!?/p>
身后齊刷刷點頭應(yīng)聲。
江騫又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各忙各的,抱著最后一盆紫羅蘭走進宴會廳,將花盆放到用餐的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