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為了和他做朋友居然以后都要幫他洗衣裳。
謝枕云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甜甜一笑,“哥哥,你真好?!?/p>
“你是白玉村唯一一個愿意對我好的人了?!?/p>
“真的嗎?”小孩哥哥微微仰著頭,拍著xiong脯大聲保證,“那我以后也會一直對你好的!”
從此以后,七歲到十四歲,張氏丟給他所有的衣裳,都是江絮替他洗完。
也是如此刻般,就坐在他不遠處,低頭認真洗著衣裳,仿佛是在做一件對他很重要的事。
他一直覺得,江絮是他在白玉村的倚賴。有江絮在,洗衣裳也好,砍柴挑水也好,都不用他出手,甚至有時候還會偷偷用樹枝在地上比劃來教他認字。
可后面江絮離開的四年里,他賣弄可憐利用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才恍然發(fā)覺,其實沒有江絮,他照樣可以讓自己活下去。
若他沒有野心,不貪慕權(quán)勢,江絮會是一個比蕭風(fēng)望更聽話,更好用的男人。
謝枕云收攏思緒,看了江絮一眼,轉(zhuǎn)身出了側(cè)殿。
“陳恒之是因貴妃的緣故提拔到侍讀,那個江絮又是為何?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難道就因為他是狀元?以往哪個狀元不是熬個一兩年才能升上去的?哼,抄錄簽文這樣重要的事都讓他去做,陛下當真看重他。”
“我倒是聽說他和謝家小公子關(guān)系不一般,說不定是他私底下朝小公子賣弄可憐,讓謝家出面幫襯了,若不是謝青云突然離開謝家,這升官的機會哪里輪得到他?!?/p>
“先前小公子不是昏迷了半個月?我每次去謝府送禮,都能看見那個江絮杵在謝府門口一動不動。”
“這算什么不一般?不就是對小公子癡心妄想么?說不定還想趁那位謝小將軍遠在塞北攀上謝府的門楣呢?!?/p>
兩個身著青色官袍的年輕官員背對著謝枕云往長廊拐角走去,你一言我一語,說到后面哄笑起來,難掩對這位新任狀元郎的不屑和輕蔑。
上云京的世家子弟里不乏這般以身世自居,卻又懶于讀書的年輕人,只憑借祖上的庇蔭得了個閑官,日日在背后詆毀與自己并不相識的平民學(xué)子,謝枕云連記住他們名字的興致都沒有,尤其在被屢次糾纏過幾次后。
“看誰呢?”男人陰惻惻的聲音貼著后頸傳來。
“蕭大人,我看山看鳥看花草都能讓你吃醋么?”謝枕云瞥了眼消失在拐角的兩個人。
“你定是在看旁的男人?!笔掞L(fēng)望篤定道,“不要質(zhì)疑蕭大人抓逃犯的直覺?!?/p>
“我是你的逃犯?”謝枕云轉(zhuǎn)身,斜睨著他。
隨著少年轉(zhuǎn)身的動作,腰間的屠蘇鈴發(fā)出空靈清亮的聲響。
“你是我祖宗行了吧?”蕭風(fēng)望低頭蹭他的脖頸,像狗一樣到處嗅,“怎么沒涂香粉也這樣香?”
“蕭大人,只有狗鼻子才會聞到旁人聞不到的氣味。”謝枕云勾起唇角,眼尾笑意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