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地方,咱們要是練不出個名堂,都對不起這張床。”
宿舍里瞬間安靜了半秒。
“都別他娘的美了?!?/p>
鄭兵把自己的背囊往地上一扔,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魚小天從床上坐起來,滿不在乎地開口。
“老鄭,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勞逸結合!排長都帶咱們住大別野了,還不能享受享受?”
鄭兵沒理會他,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
“排長說的是警戒,不是站崗,聽出里面的道道沒?”
賈肖梓聞言,也滿不在乎地開口:“有啥道道?不就是換個詞兒,顯得咱們高級唄?警戒,站崗,不都是杵在那兒當柱子?!?/p>
程財附和道:“就是!再說,這荒郊野嶺的,誰來找咱們麻煩?”
“區(qū)別大了!”鄭兵的聲音陡然提高。
“站崗是守規(guī)矩,警戒是準備隨時開槍要人命!排長在車上一直拿著望遠鏡,你以為他看風景呢?他看見了什么,沒跟咱們說,但命令里已經說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驟然嚴肅的臉。
“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就是一根繃緊了的弦,任何時候都可能有人來彈一下!彈斷了,就他娘的滾蛋!聽懂了嗎?”
沒人再嬉皮笑臉。
剛才還活泛的氣氛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聲的肅殺。
“我靠……玩兒真的???”賈肖梓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營區(qū)響起了熄燈號。
燈滅了,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沒有人說話,只有幾道變得沉重的呼吸聲。
每個人都很興奮,但這種興奮,已經從住進新基地的喜悅,變成了對未知戰(zhàn)斗的戰(zhàn)栗。
他們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敵人會從哪里來。
但他們知道,林業(yè)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黑暗中,鄭兵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清晰。
“都早點睡覺,養(yǎng)足精神。”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了。
“但是,別睡死了,排長保不準……會搞出什么動作!”
……
夜,涼如水。
西南軍區(qū),特種大隊營區(qū),大隊長辦公室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