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蘇俊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遍了東海市每一個陰暗的角落,“從今天起,東海市沒有三家獨大?!?/p>
越野車沒有絲毫減速,如同出膛的炮彈,撞向那道脆弱的防線。
“只有我蘇家的復仇路?!?/p>
哐——!
金屬扭曲斷裂的聲音,伴隨著人體的飛散和慘叫,構(gòu)成了這個血色夜晚的第一首序曲。
越野車沖破了路障。
朱雀發(fā)出一聲暢快的呼喊。
越野車在東海市的夜色中穿行,身后是逐漸平息的騷亂和無數(shù)雙驚疑不定的眼睛。城市的光怪陸離被遠遠甩開,取而代之的是蘇家老宅那片靜謐的黑暗。沒有燈火通明,沒有嚴陣以待。大門敞開著,像一個沉默的巨口。
“這不對勁?!敝烊肝罩较虮P,手背上青筋畢露,“太安靜了,安靜得像個陷阱?!?/p>
“陷阱需要誘餌,也需要獵人。”蘇俊收回那枚染血的家徽,重新貼身放好,那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異常清醒,“他們現(xiàn)在,既沒有做誘餌的資格,也沒有當獵人的膽量?!?/p>
車停在主樓前。朱雀沒有熄火,手始終沒有離開檔位,做好了隨時二次沖鋒的準備。蘇俊推開車門,徑直走了進去。
熟悉的玄關(guān),熟悉的走廊??諝庵袕浡还苫旌狭讼戕购涂謶值年惛瘹庀ⅰ讉€傭人蜷縮在角落,看見他時,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蘇俊沒有理會他們,他的腳步很穩(wěn),目標明確二樓的書房。那是他父親生前待得最久的地方。
書房的門虛掩著。他推開門。
沒有埋伏,沒有保鏢。只有兩個人。蘇天昊和他母親黎曼麗。
“你回來了?!崩杪惵氏乳_口,她穿著一身得體的旗袍,試圖維持著長輩的端莊,“阿俊,你太沖動了。今晚的事,你把整個蘇家都推到了懸崖邊上?!?/p>
蘇天昊站在她身后,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俊的視線越過他們,落在書房那張紫檀木書桌上。他走過去,手指輕輕拂過桌面,上面沒有一絲灰塵。“這里,每天都有人打掃?!?/p>
“這是蘇家的書房,當然要保持體面?!眲⑶宓恼Z氣加重了些,“蘇俊,我不是在跟你閑聊。白家、程家、祁家,你同時得罪了他們所有人!蘇家的基業(yè),可能會因為你的魯莽毀于一旦!”
“基業(yè)?”蘇俊終于轉(zhuǎn)過身,正對著她,“我父親尸骨未寒,你們就忙著和白家勾結(jié),變賣蘇家的資產(chǎn)。那個時候,你們想過蘇家的基業(y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