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我去喊誰,你爸去世所有人都忙幾天了沒合眼,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折磨人啊?”
真不知道大叔怎么想的,她已經(jīng)在國外守了他幾天。
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飛過來,已經(jīng)很精疲力盡了,為什么大叔就不知道體諒一下,非要這樣鬧。
惹急了她,真會抱著女兒走,不管他死活的。
“你看,你對我就這點耐心,在國外陪著我的那幾天,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夠了吧?”
瞧著小念對自己發(fā)了火,湛封忍著心里有的難受,聲音也壓低了。
你可以溫柔點嗎
紀(jì)小念不想大半夜的還去找別人。
大叔不愿意要她弄,她偏幫他,幾下就把他身上的襯衫給脫掉,又去解他褲子的拉鏈。
湛封坐在輪椅上,抬手再要阻止。
紀(jì)小念冷眼瞪他,毫不掩飾的兇道:
“你再動一下試試,別人好心幫你,你管她是同情還是可憐,能有心幫你就不錯了,挑三揀四什么。”
一巴掌拍在大叔伸來阻止她的手背上,她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一輩子都站不起來?!?/p>
湛封感受到了小念對自己的暴力,再要開口,硬生生又被小念的話給堵了回去。
最后只得閉嘴,不敢再有任何怨言。
因為坐在輪椅上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他自己都嫌棄,能有個愿意幫他擦洗的人,他確實應(yīng)該知足。
看著小念粗暴的從自己身上扯掉褲子,弄疼了他,湛封軟了語氣,請求道:
“你溫柔點可以嗎?”
紀(jì)小念沒理會他,熟練的拿過花灑往大叔身上噴水,幫他擦洗。
小臉上沒有不耐煩,只有氣憤的冷意。
湛封不敢再說話,規(guī)矩地坐在那兒,由著小念幫他。
之前在別人家的時候不方便,差不多一周時間他沒徹底的洗過。
想想一個人一周不洗澡,那得多臟。
要是真換個人來,幫他洗著身上的每一個部位,聞到他身上有的藥腥味,他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
但是小念不一樣。
他早就在小念面前沒有尊嚴(yán)了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