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禪月便在這熟悉的玉脆音間,瞧出了這里是何處。
這是侯府,曾也是她的家宅,她在此生活了十多年。
可是,她已經(jīng)被趕出去了,那樣冷的冬——
她轉(zhuǎn)過頭,正瞧見屋檐外雨聲潺潺,風(fēng)搖薔薇,花枝搖曳間,疑似故人相問:秦禪月,你不是死了嗎?
對,我死了呀。
我的夫君背叛我,我的兒子拋棄我,我的養(yǎng)兄被陷害,我的兒媳——
她怔愣的坐著,直到某一刻,廂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在廊檐外急迫的奔來,與外間守門的丫鬟通稟了件事,那丫鬟遲疑著過來敲了秦禪月的門。
“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吵起來了!”
“大少夫人”、“吵起來”這幾個字鉆入到秦禪月的耳中,使廂房內(nèi)的秦禪月打了個顫,腦子都似是被一盆冷水澆過似的,瞬間通透極了。
她不傻,雖性子蠻橫了些,但也能明白,她好似是死了一次、又重新活過來了,雖不知道她是如何活過來的,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思及至此,過去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翻上了腦海間,艷麗的夫人咬著下唇,雙目射出兇狠的光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狠狠地擰了一把自己的腿肉。
今日是七月底,柳煙黛嫁入侯府的
她會拼盡全力的討好他
“你賠什么禮?把頭抬起來!”
正在柳煙黛、周淵渟、白玉凝三三對峙糾纏之時,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裹著雨中氤氳的水汽,呼的一下插在三人之間,讓這三個人都覺得骨頭一寒,后背的皮都隨之發(fā)緊。
在聽清楚秦禪月的聲音時,他們?nèi)齻€人不分彼此,腦袋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都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