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養(yǎng)兄可是醒來了?
但躺在榻上的人沒有什么回應(yīng),依舊是昏睡的模樣,蒼白的唇瓣。
秦禪月正要伸手再往下摸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副將的聲音緩緩傳來:“大姑娘——王爺重傷,要靜養(yǎng)?!?/p>
秦禪月扒褲子的手就這么停了。
她遲疑了片刻,后將大兄身上的被子重新蓋好,起身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從廂房內(nèi)走出去。
她出去后抓著個人來便開始盤問,她要知道養(yǎng)兄是如何受傷的,而副將趁著這個時候進了廂房門中,一路走到床榻旁邊,蹲在床榻旁,低聲喚了一句:“王爺?”
床榻上的鎮(zhèn)南王緩緩睜開眼來。
他用目光向外一掃,隱隱能看見秦禪月盤問下人的身影,他定定的看了兩息,才聽見一旁的副將問:“可要告知大姑娘,您的計劃?”
楚珩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他收到了秦禪月的信之后,便盤查了一下軍中,果然找到了不少奸細,這些奸細不除,他不可能繼續(xù)坐鎮(zhèn)邊疆,否則肯定會出事。
所以他以退為進,假意受傷,連夜回了長安,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年輕的太子,和年邁的帝王。
看看,你們的朝臣要自相殘殺,甚至想要我這個名將的命,你們該如何處理呢?
他要用自己過去的軍功,逼著帝王去給他一個交代。
這些殺他的人,總該死傷一批才是。
所以他要裝自己受了傷,要不能起榻,要裝的離死都不遠,要做出來一副慘樣來。
他跟誰都可以裝一裝,唯獨跟秦禪月裝不了,畢竟她是真的敢扒他的褻褲。
方才秦禪月摸過他的額頭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眉眼間,楚珩閉了閉眼,道:“瞞著?!?/p>
他——
他當然可以選擇告知秦禪月,但是在方才,秦禪月貼靠著他的時候,那種久違的溫度使他無法抗拒。
他那樣的想要親近她,卻不敢表露出來,他想,大概只有他病重的時候,秦禪月才愿意跟他這般親近。
以前他離她很遠很遠,只有過去的一點記憶拿出來咀嚼反芻,但是他現(xiàn)在離她很近很近,近到他一靠過來,他就會升起來很多很多不應(yīng)該存在的,貪婪地念頭。
他自己甚至無法控制,如果隱瞞她能夠讓她多來瞧瞧他的話,他甚至愿意做這樣的事。
副將在床榻前半跪著,聽見王爺說“瞞著”的時候,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王爺,卻瞧見王爺還在看秦禪月的背影。
副將的唇瓣緊了又緊,他跟著王爺多年,對王爺?shù)男乃甲匀挥袔追至私?,見王爺如此,便試探性的說了一句:“大姑娘成婚后過得也不好,那忠義侯有愧于她,憑著大姑娘的性子,若不是忠義侯病重,她都能將人砍了,等忠義侯一死,大姑娘年歲也尚淺,說不準日后——”
日后還要再找一個呢。
楚珩的目光終于收回來了。
他沉沉的望了一眼副將,眸中的鋒芒使副將渾身一緊,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趕忙低下頭去,等著王爺責(z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