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清晨起身時神清氣爽,
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日。
昨夜伺候過周子恒的小丫鬟也早早起身,跪在地上侍奉侯爺更衣。
寬闊明亮的廂房間灑滿晨曦,窗外鳥鳴啾啾,花影搖曳,
屋內(nèi)角落里的冰缸還剩下最后一絲涼意,浸潤著這燥熱的清晨,偶有一道清風(fēng)刮過,
落到人身上格外舒爽。
就在這個美妙的清晨里,侯爺?shù)哪抗饴涞搅诵⊙诀叩纳砩希?/p>
隱約間回憶起了昨夜的美妙滋味兒。
小丫鬟上半身只穿著肚兜,
露出白嫩嫩的肩膀與半個嬌俏xiong脯,
下半身穿著嫩綠色的褻褲,
紅綠交映間,肌理白的像是脆生生的藕,
一頭墨發(fā)垂散在身后,跪在地上時,她昂起下頜來,像是撒嬌一樣與周子恒道:“侯爺——奴婢伺候了您,您疼疼奴婢,
給奴婢一個名分嘛,不然奴婢回去,定是要被人欺負的?!?/p>
她上了侯爺?shù)拈剑?/p>
這事兒是瞞不了人的,外頭伺候的丫鬟們定然都知曉了,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說她呢。
這府內(nèi)的丫鬟們都想做主子,也都想爬這張床,旁人沒爬上來,她爬上來了,若是她得不來一個名分,得不來主子的疼愛,那可就白爬了,白爬不說,定會被旁人譏笑欺凌,上頭的嬤嬤也會覺得她居心不正,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把她趕出去。
在后宅里,一旦成了誰榻上的女人,不出頭,就只能被摁死,而她所能依仗的,不過是一身的美色,和這個男人一點點的良心。
這宅院里的丫鬟都是主子的物件,她們的賣身契都是捏在主子手里的,主子抬舉你就給你一個名分,不抬舉你,用了就丟,這群小丫鬟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底層的人,想往上爬,就得先將不值錢的尊嚴丟了,至于以后能不能撿回來,也瞧自己的本事。
周子恒垂眸,擰著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斟酌。
小丫鬟正昂起一張嬌憨的圓臉來,可憐祈求的看著他,想以美色為自己加碼。
她生的并不是十分艷麗,但勝在年輕,枝丫鮮嫩,花骨朵兒一般依著他,不像是秦禪月那般氣場撲面,讓他覺得自己被壓了一頭,也不像是方姨娘一樣整天情情愛愛,一點不滿意便要胡作非為,這小丫鬟柔順而恭敬,懂事知禮,往地上一跪,格外讓人舒心。
只是,若是納她做妾的話——秦禪月能同意嗎?
精蟲上腦、要這個丫鬟的時候他不在乎秦禪月,等人家丫鬟來要名分的時候,他突然就開始在乎起秦禪月了。
周子恒正遲疑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來的又急又快,從廊檐外響起時,外間的丫鬟們似是攔了一瞬,但是沒能攔住,門外的腳步聲猛地沖到內(nèi)間門口來,“砰”的一下撞開了內(nèi)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