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懣極了。
誰家的女人這般做派?母親之前分明不是這般的,怎的這幾日,變成了這樣一個yinhui的性子?
父親下葬的時候,母親甚至都不曾去看過!母親這等行徑,如何對得起父親?日后百年,又如何能與父親同穴?
他氣憤至極,卻又礙于人子的身份,不得開口,只能假做自己不知道。
誰料,誰料,到了今日,白玉凝還在外面跪著呢,母親竟然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叫她的男寵來!
一個男寵!那樣下賤的東西,那樣下賤的東西!
周馳野恨得牙根都跟著癢癢,xiong膛劇烈起伏,一張俊美鋒銳的面都跟著微微扭曲,看起來隨時都能暴走發(fā)瘋,把一旁的小丫鬟嚇得瑟瑟發(fā)抖。
誰都知道二公子脾氣壞,當初大公子欺負了白玉凝,二公子差點將大公子掐死呢!要不是關鍵時刻手軟了,侯府這倆公子早都沒了!所以現(xiàn)在一瞧見二公子臉色沉下來,一旁的小丫鬟就害怕,生怕二公子發(fā)瘋。
但是讓小丫鬟沒想到的是,二公子的臉陰陰晴晴,片刻之后,竟然硬咬著牙忍下來了。
他不曾對那位未曾謀面的男寵說任何話,只是咬著牙說:“去與母親通報,說我來請安了?!?/p>
門前的小丫鬟只得中斷去找“那位公子”的路,轉而去里面通報,不消片刻,那小丫鬟便又行出來,與二公子行禮道:“啟稟二公子,今日夫人說了,不見人,二公子早些回去歇著吧?!?/p>
周馳野聽了這話,急的目眥欲裂。
母親明知道他是為什么而來,卻不見他!
周馳野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思量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思量什么,他夾在她們兩個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以為自己都看明白了,實際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會干著急。
他想,母親不讓白玉凝進來,難不成就讓玉凝一直跪在外面嗎?這坊間來往不知道多少人,叫他們瞧見了,日后玉凝如何做人呢?
周馳野立在原地,不斷地想法子。
他得想辦法說動母親,他不行,就得找行的人,但是現(xiàn)在這院子里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主子,他一個,秦夫人一個,世子夫人一個。
其實赤霞園還有一個霞姨娘,但是那位霞姨娘自從侯爺死了之后,立馬老老實實的縮在了宅院之中,平日里連門都不邁出一步,大概是生怕秦禪月將她送到莊子里去,所以老實的像是一只鵪鶉一樣,他也根本指望不上霞姨娘。
而要說起來受寵,這滿院子的人都比不過一個柳煙黛。
他想來想去,一狠心,轉身去書海院拜訪了。
他說不動,他那嫂嫂總能說得動了吧?
——
周馳野奔向書海院時,那丫鬟也去了書海院尋人。
兩撥人一前一后,丫鬟先到的,她到的時候也沒有驚動院子里的柳煙黛,而是選擇繞了個路,專門只單去找了周海。
賞月園的丫鬟到的時候,周海剛剛從廂房里醒來。
賞月園中是帶有專門的侍衛(wèi)廂房的,距離馬廄不遠,素日里遠離前院,是他們這群私兵們專門住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