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
“啊什么啊!”錢副將話說完了,沒耐心和他拉扯,一伸手,把面具甩他臉上,道:“涉及到侍寢的事情,不準予任何人言談,若是你們誰敢嚼舌根,二十軍棍起步,后續(xù)還要趕出府去莊子里喂馬,一輩子別想回來,明白嗎?”
這聽明白了!周海點頭:“是?!?/p>
從這一天開始,周海開始了雙面人生。
外人都以為他伺候了夫人,就連夫人都以為他伺候了夫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沒有伺候過夫人,每到進廂房的時候都會被人打暈。
無一例外。
他就像是那種空有虛表的寵妃,明面上風光無限,背地里屁都沒有,別人對他“另眼相待”,都以為他得了夫人青眼,少走了二十年的彎路,但只有他知道,這夜晚的美好都是別人的,留給他的只有一手刀,兩手刀,三手刀,四手刀。
他抬眼望去,每一個夜晚,都是手刀。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人是誰,有時候他真想求求這人別總砍脖子了,之前在王府的時候還好,就伺候了那么一回,但是自打回了賞月園,那是一回接一回?。?/p>
他這可憐的脖子這幾天被砍的酸痛極了,都抬不起來了,誰家好脖子天天被砍?。渴值兑彩堑栋?!
但是他連個音調都冒不出來,隨時隨地隨便砍,說暈就暈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周海昨日晚間就被砍了,今日直到此時才剛剛醒來,他正捏著那面具罵人呢,便聽見外頭有人來通稟,說是賞月園的丫鬟又找來了,說夫人要叫他立刻去賞月園。
周海當場出了一身冷汗。
白天還來啊?
周海慢騰騰的捂著脖子坐起來,突然間有點遲疑。
因為……那個人從沒在白天出現(xiàn)過。
以前他去侍寢都是晚上,那個人出現(xiàn)也總是神出鬼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反正夫人這邊一找他,他一抬眼,那個人就出來了,他都找不出來是哪來的,更是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見面就被砍,砍了就睡一夜,到現(xiàn)在他都沒跟那人說過一句話。
他其實都琢磨著要不要寫個紙條跟對方說一聲,實在不行下點藥吧,脖子真受不了了!
而現(xiàn)在,比脖子更嚴峻的問題來了。
那個人不在,他要自己親身去嗎?
若是這人一直不來,夫人又要他白日侍寢,可如何是好?
他若是真侍寢了——
周海想起了之前錢副將的叮囑,副將說過,萬萬不可碰夫人,否則他小命難保。
思慮之間,周海滿心憂愁的跟著丫鬟去了賞月園。
他都走了幾步,才記起來自己沒戴面具,但左右一想,他又不是“別人”,那個人戴面具也只是為了演他而已,他又不需要演自己,干脆便跟著人去了賞月園。
賞月園坐落在整個侯府正東方,他需要從西北方的花園之中穿過去,因為是白日,所以來往的丫鬟小廝們都能瞧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