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短短十幾日之間,讓周淵渟愛上她,這個女人定然是有點(diǎn)心機(jī)的,只是外人瞧不出來罷了!
所以白玉凝現(xiàn)下瞧見了她,也跟著繃起了脊梁。
她今日來,就是要隨便招惹一個的,不管是柳煙黛還是秦禪月她都不怕,這侯府的門,她能進(jìn)來,就能站的下!
柳煙黛嘴笨,也就支棱了方才那么一下,現(xiàn)在又說不出來什么反駁的話來,只能咬著牙說:“你不要叫我嫂嫂,你連個妾都不是,我可是明媒正娶進(jìn)來的世子夫人。”
白玉凝連個身份都沒有,又做了那么多的錯事,憑什么來與她爭婆母的寵愛呢?她才是婆母唯一的兒媳。
而柳煙黛這一下也戳中了白玉凝的痛楚,那張靜雅的面上的笑意頓時僵在面上,隨后緩緩消失。
世子夫人這個位置,最開始可是她的。
若非是她家道中落,她才是世子夫人!柳煙黛才是那個后來的!
白玉凝心里恨得要滴血,面上擠出來幾絲委屈來,似是要哭出來似得,捂著面道:“既是嫂嫂不想瞧見我,那我日后不出劍鳴院就是,只是嫂嫂出身草莽,家中也沒有母親教養(yǎng)過,不懂長安的規(guī)矩,我初來府中,定是要向婆母請安,否則是我之過,還請嫂嫂今日莫要趕我走。”
她陰陽怪氣的說柳煙黛出身不好,親娘死的早,又含著淚軟話說盡,聽的柳煙黛險(xiǎn)些背過氣去。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這就是婆母說的“小妾作亂”!
“你有母親教養(yǎng),怎么把你教成了這幅樣子?”柳煙黛口不擇言,挑最難聽的話去刺她:“你水性楊花,你才是沒有母親教導(dǎo)!”
白玉凝聽了這話,似是被嚇了一跳,白著臉退后了一步,顫巍巍道:“嫂嫂怎能如此口出惡言?我只是告知嫂嫂長安的規(guī)矩而已,今時今日之一切,本也非我所愿——”
她哽咽著,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后一倒,暈了!
柳煙黛更氣了!
她記得這一招!
天啊,早知道她先暈了!錯失先機(jī)!
白玉凝前腳剛暈過去,后腳一旁的劍鳴院的丫鬟便趕忙跑上前來,驚得直喊“大夫”。
白姑娘暈了不要緊,可白姑娘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呀,若是這孩子沒了,那二公子不得發(fā)瘋?
隨后,丫鬟們匆忙將白玉凝送往秋風(fēng)堂去了,也隨著這件事,“世子夫人責(zé)罵白姑娘將白姑娘罵暈”的事便傳遍了整個侯府。
柳煙黛更氣了,進(jìn)賞月園給秦禪月請安的時候,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先噴出來了。
秦禪月當(dāng)時正倚在臨窗矮榻上瞧新近日府內(nèi)新購來的珍珠頭面,近日,她的至交好友的女兒即將相看,籌備了一場秋日圍獵宴,她去的時候想順道帶些禮過去。
這一套好東西她才剛瞧完,便看見她那個兒媳婦從門外走進(jìn)來,進(jìn)來的時候臉上全是眼淚。
一瞧見柳煙黛這模樣,秦禪月驚了一下,忙叫丫鬟把東西扯下去,讓柳煙黛坐下說話。
柳煙黛坐在矮榻上,哽咽抽泣著告狀。
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爭寵”,更不好意思說“我想做婆母唯一的兒媳婦”,聽起來太奇怪了,只扣著手指頭說:“我跟白玉凝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