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凝和周馳野一道兒被放回侯府的時候,
大理寺的官員還特意給他們倆找了一輛馬車,讓他們倆坐著回去。
好歹是主子,不能跟奴才一樣走回去。
負(fù)責(zé)送他們倆回去的官員在扶他們倆上馬車的時候,
還殷勤勤的說好話,
道:“哎呀,
侯府沉冤得雪,真是好事兒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周二公子和白姑娘這些時日是受了不少委屈呀,
日后定有大福氣?!?/p>
眼見著二皇子黨完了,侯府黨死死攀上了太子黨,周二公子身為秦禪月唯一的兒子,
現(xiàn)在也該水漲船高,所以大理寺的官員才在這兒賣個好。
說話間,
官員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周馳野的臉色,
沒想到正瞧見周馳野面色鐵青,
官員心下就是一抖。
他們下面的這些官員并沒有參與刑審,
也不知道周馳野出賣侯府的事情,還在這恭喜呢,
越恭喜周馳野的臉越冷,拉著白玉凝就上了馬車。
馬車并不寬大,也就是個一騎的馬車,里面也擺不下什么床榻,只有兩個木板凳供人對坐,
周馳野和白玉凝兩人進(jìn)了馬車后,都沉默的沒說話。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侯府走,馬車外的奴婢們都?xì)g呼著,
雀躍著,還有丫鬟一直在低聲的哭,一片喜氣洋洋,越發(fā)襯得這狹窄昏暗的馬車?yán)镆黄兰拧?/p>
事情出乎意料,二皇子沒有把秦夫人弄死。
而眼下,身為叛徒的他們兩人,還要被一群完全不知道的人送回侯府,離侯府越近,兩個人的臉色就越難看。
他們還不如直接死牢里面了呢。
“你說——”周馳野心亂如麻,手掌幾次摩擦自己的膝蓋,干裂的唇抿在一起,其上的死皮刺的自己都難受。
“侯夫人一定已經(jīng)知曉了。”白玉凝低垂著頭,輕聲道:“不知道因什么緣故,二皇子沒斗過太子,太子定然早就看過所有罪證,包括夫君的供詞,但是卻不曾直接處置夫君,大概是要將夫君留給侯夫人來安置?!?/p>
畢竟,周馳野也算得上是“家賊”,既然稱了一個“家”字兒,那太子就不會越俎代庖對周馳野動手,肯定是要原原本本交給侯夫人的。
這也是他們倆能從地牢里出來的原因。
方才白玉凝一出來,聽見這下面的小吏說上三言兩語,就知道了局勢,眼下太子當(dāng)權(quán),二皇子的黨羽都被打的頭破血流,而他們這倆罪魁禍?zhǔn)拙尤贿€沒死,那一定是有人特意授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