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禪月則和楚珩、錢夫人、錢大人一起在前廳焦灼的等待。
前廳的窗戶開著,外面有風吹進來,風吹進來一次,珍珠簾便撞一起,珍珠簾撞一次,秦禪月的心便更焦一分。
外面的日頭漸漸西斜,天色越來越沉,夕陽的日頭從窗外落進來,在地面上照出傾斜的一道光影。
秦禪月就看著那光影越來越偏,越來越偏。
再偏下去,天就要黑了。
她艷麗的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掐出來一個深深地小月牙,月牙之間隱隱都有血跡滲透出來,但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
xiong口像是塞了一個滾燙的烙鐵,順著她的心口開始燙,將她整個人燙的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使心口更疼幾分,時間變成了一個磨人的刑具,折磨著她的魂魄,她發(fā)不出一丁點動靜,只能呆呆地坐著等死。
柳煙黛到底在哪兒呢?
這孩子要是無聲無息的死了,她也得沒半條命。
見秦禪月如此,錢夫人滿臉愧疚,她就是辦個宴會,怎么還辦出岔子來了?這侯府世子妃要是真找不出來,以后她跟秦禪月也不好來往了。
而錢大人則跟在楚珩身邊賠笑,說盡好話,希望楚珩能在審完白玉凝之后將人還回來,他想著護著白玉凝,舍不得將白玉凝交出去,怕白玉凝出事。
“人是二皇子送我的,這姑娘一向聽話懂事,留在院中從不肯出去半步,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王爺大人有大量——”
錢大人對楚珩諂媚的時候,一旁的王夫人暗暗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倒是楚珩,來了之后就一直在處理這些事情,回了前廳等待的時候,就脊背端正的在主位太師椅上坐著,目光平靜的聽,聽夠了便抬起手道:“勞錢大人和錢夫人先出去?!?/p>
錢大人張了張嘴,沒敢繼續(xù)開口,安安靜靜的下去了,一旁的王夫人也趕緊站起身來,跟著她丈夫一起行出去了。
這時候,楚珩才站起身來,走向秦禪月。
在外人面前,他們倆還維持著兄妹的姿態(tài),不能逾矩,只有等旁人都走了,楚珩才能走到她面前來。
他到了她面前,也不言語,只抬起手,將她的頭撈到懷里來。
秦禪月便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腰腹間。
他的身上很燙,在秋日間泛著融融暖意,貼到身上來的時候,還有一股他的味道,似是很沉的安神木,有一種沉穩(wěn)的、可靠的力量。
她的臉一壓上去,整個埋到xiong膛間,聽不見看不見,心底里那些蔓延的焦躁似乎也跟著短暫的消退了。
等秦禪月安靜下來了,楚珩才抬手,慢慢的拍著她的背。
“會找到的。”他跟秦禪月說:“我向你保證,一定會?!?/p>
秦禪月shi了眼眶,不說話,只抬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前廳寂靜,一男一女一站一坐,兩人貼在一起時,沒有人說話,只有彼此依靠、相濡以沫的暖意在蔓延。
恰在此時,前廳外面?zhèn)鱽砹隋X副將的聲音:“啟稟王爺,有消息了?!?/p>
秦禪月驟然直起身子,與楚珩分開。
楚珩后退兩步,道:“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