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找到的寶貝又這么莫名其妙的丟失了,太子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疼,見了鎮(zhèn)南王的人,心里面更不痛快。
他當時特意以為運籌帷幄,所以特意將鎮(zhèn)南王那頭的消息壓了壓,想讓鎮(zhèn)南王晚一步到來,誰料,鎮(zhèn)南王的人到了,他還不曾找到柳煙黛。
“我們沒找到,我們王爺?shù)昧诵艃褐缶蛶覀儊砹?,現(xiàn)在王爺在下面陪著秦夫人,剩下我們進山找,到現(xiàn)在都不曾見人,這黑燈瞎火的,也不知是去了那處山坳里?!?/p>
錢副將看著也是急得冒火,直跺腳道:“殿下,我們先找,這山間應該也沒什么大型猛獸,我們找一找,找到了再給您消息,您——您這個傷要不要包扎一下?”
這時候,一旁的金吾衛(wèi)才來得及低聲說一句:“是啊,殿下,您得回一趟城中,剩下鎮(zhèn)南王這么多人,定然能尋到世子妃?!?/p>
事有輕重緩急,世子妃雖然駕馬丟了,但是二皇子的人也都死了,沒人能傷害世子妃,找回來只是時間問題,而太子還有太多麻煩沒處理,二皇子暗算他的事兒不可能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蓋過去,他需要忙很久。
太子赤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四周看了片刻后,最終道:“不,孤留下找?!?/p>
二皇子什么時候都可以去打,只要讓他抓到一個理由,除非現(xiàn)在永昌帝能重回壯年、爬起來一巴掌抽太子腦袋上,把太子活生生壓下去,否則誰都救不了二皇子。
但柳煙黛不行。
她膽子那么小,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那么柔弱的寶寶,丟在了這荒山野嶺,得是多害怕?
一想到柳煙黛現(xiàn)在可能在某個山坳里面哭,太子就覺得心急如焚。
見太子執(zhí)意不走,一群人只能繼續(xù)搜查。
期間楚珩還帶著鎮(zhèn)南王府的大夫來了。
一見了楚珩,太子本就不大好的臉色更不好了。
屏退了下人后,太子先跟鎮(zhèn)南王請罪。
他的罪過可大了,之前山中,他與柳煙黛顛鸞倒鳳一時尚可以稱之為意外,但是后來,趁著鎮(zhèn)南王和秦禪月自顧不暇,他誘引柳煙黛這事卻是做不得假的,他得認下。
柳煙黛會被太子騙,但鎮(zhèn)南王和秦禪月可不一定,所以不如坦率的說個分明,左右他是太子,只要他態(tài)度擺正了,鎮(zhèn)南王也不敢直接拒他。
還有今日這事兒,都是沖著他來的,柳煙黛不過是旁人手中的一顆小小的棋子罷了,既然讓柳煙黛遭了無妄之災,他就應該賠禮。
“孤與世子妃早有緣由,之前在山中,孤與世子妃因為吳夫人的女兒吳晚卿給孤下藥,不小心滾到了一起,那時候,世子妃肚子里就懷了孤的孩子?!?/p>
說起來過去的這些事情,太子就覺得心口處密密麻麻的疼,那時候也是在大別山里,可是同一個地方,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此事——孤會負責?!鄙钌嚼狭掷?,寒風呼嘯,太子蒼白著一張臉,依舊拄著那一把卷刃了的刀,但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孤會迎她進宮,做皇后?!?/p>
他提到這件事,心里終于高興一點兒了,連帶著一直緊繃的面上也多了幾分開懷。
他終于要當上皇上了!
等他當上皇上,之前那些給他找麻煩的人,他要一一倒回去清算!
他當太子多年,不知道被多少人坑過,他這樣小心眼的人,因為怕自己忘了,還特意找個本兒都給記上了,十來年了,那“恩仇錄”記了厚厚一大本,等他登上寶座,這群人他要抄家流放,能弄死的全弄死!
太子說這些的時候,楚珩一直在一旁聽著,眉眼都沒有半點變化。
楚珩一輩子都是這樣的臉,不管生了什么事兒,他似是都沒什么波瀾,太子也早已經(jīng)習慣了,等到太子說完之后,楚珩才淡淡回了一句:“孩子什么意思,我這個做長輩的管不了,待到日后,太子可以問問柳煙黛想不想進宮?!?/p>
他們大陳重孝,重長輩,以前楚珩也是能管柳煙黛的,但很顯然,柳煙黛現(xiàn)在的長輩不是楚珩,是秦夫人,楚珩說了不算。
恰好一陣北風吹來,幾乎透心涼,太子眼前恍惚了一瞬,似是要暈了,他咬著牙撐住,低聲道:“她愿意的,她很喜愛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