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絲陽光被廂房擋上,廂房之中略顯昏暗,一片寂靜,像是與世隔絕。
廂房是最普通的內(nèi)外兩間,外間就是普通的茶室,茶室的門緊閉著,里面就是內(nèi)間。
興元帝就在內(nèi)間里。
柳煙黛一點點走過去,雙手都被汗浸潤的shi漉漉的,慢慢的貼上門板,將門緩緩推開。
門一推開,一絲絲涼氣爭先恐后的從門內(nèi)鉆出來,柳煙黛慢慢將門推開一半,從外面跨進去,先看到一道珠簾。
珠簾遮擋她一半視線,她只能透過搖晃的珠簾,看到矮榻上坐著的興元帝。
興元帝與惶惶無措、虛弱蒼白的柳煙黛渾然不同,他面色紅潤,一掃之前的陰郁,眉宇間帶著幾分勢在必得,身上只穿著一身絲綢中衣,靠坐在矮榻之上,手中拿著一本書來瞧,姿態(tài)游刃有余。
門開了,他連頭都不抬,便道:“過來?!?/p>
柳煙黛慢慢從珠簾外走過來。
她今日沒戴斗笠,穿著一身粉裙走過來的時候,似乎與原先一模一樣,不,她看起來比原先更圓潤了些,整個人像是只粉嫩嫩的、熟透了的桃,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淡淡的芬芳。
瞧見她這樣百般柔順的走過來時,興元帝只覺得心下一陣舒爽通透,原先堆積在心口里的憤懣,怨懟,全都在此刻消散,只剩下得意來。
看看,她還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他放下手里的書,道:“過來?!?/p>
柳煙黛慢慢的挪蹭過去,在接近他身側的瞬間,興元帝一抬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往矮榻上一拽。
柳煙黛便被他拖上了矮榻。
柳煙黛渾身都是軟肉,帶著點彈性,揉捏起來手感好極了,一摸到這樣的柳煙黛,興元帝就覺得xiong口發(fā)緊。
他已經(jīng)一年多沒碰過她了,他甚至都以為她死了。
他應該還是恨她的,他想,可是他一碰到她,就覺得渾身發(fā)軟,他的身子不爭氣,早早地向她澎湃的打起了招呼,那些盤桓在心底里的恨意也跟著一起蒸發(fā),他很想給她點教訓,但他實在是舍不得松手。
他是那樣的喜愛她,只要她和他撒個嬌,他都能原諒她的錯處。
他想,如果這個時候柳煙黛和他認個錯,低個頭,他就寬宏大量的不和她計較那些。
偏柳煙黛不說那些他想聽的話,這個沒心肝的女人被他抱在懷里,竟然不曾抬頭看他,也不曾求饒,只是顫顫巍巍的問:“錚戎呢?”
錚戎——
興元帝腦子里的精蟲稍微顫了顫,清醒一些了。
他垂眸看她,勒著她腰肉的手漸漸用力,語氣中夾雜了幾分冷意,道:“錚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