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元帝躺在馬車羊羔毯上,聽見柳煙黛笑他這一下的時候,
硬咬著牙沒睜眼。
朕心疼自己不行嗎?朕躺下怎么了!朕就要躺下!
被笑一下又怎么了?朕不在乎!真正的千古一帝,根本不在乎什么顏面不顏面的!朕!不!在!乎!
柳煙黛心疼秦赤云,讓秦赤云上來,那朕就心疼朕自己,朕也要讓朕上來!
還是那句話,憑什么后來者居上?因為朕又爭又搶!
朕!臥薪嘗膽!枕戈待旦!忍辱負(fù)重!所以,一切好處都是朕應(yīng)得的!
朕!可!以!
三個人的馬車略顯擁擠,柳煙黛在最里面靠墻而坐,興元帝在最中間左不擁右不抱的生悶氣,右邊一個昏迷的秦赤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跟誰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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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從山腳下晃晃悠悠往南云城的方向走,這一路上,馬車?yán)锏娜齻€人很沉默,馬車外面的一群人更沉默。
他們這群人也不是瞎子,興元帝對柳煙黛百般討好的樣子他們看見了,他們也預(yù)料到了興元帝一定會惱火,但沒想到是這么個惱法?。?/p>
打不過就加入嗎?皇帝的格局果然不同凡響。
偶爾會有人飛快瞟一眼馬車?yán)锩妫缓笱杆偈栈啬抗?,但?dāng)那些親兵對視的時候,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震驚來。
[驚!圣上去爬馬車了!]
[圣上能不能睡中間?]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圣上墮落了!圣上這與爬床男寵何異?。縘
[有異!圣上是硬爬的!人家柳姑娘沒要他??!]
[壯陽藥喝太多了吧!少喝點吧!控制一下吧圣上!]
別說旁的人滿肚子心思了,就連一旁的錢副將也要在心底里暗嘆一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興元帝不愧是皇上,關(guān)鍵時刻豁得出去,跟我們王爺有一拼吶。]
而一旁的大太監(jiān)則是痛心疾首,慚愧不已。
先皇后??!老奴對不起圣上??!老奴剛才就該拉著這個秦赤云跑遠(yuǎn)點啊!現(xiàn)在好了,我們圣上都睡中間了!有沒有天理了!就不能搞個大點的馬車嗎!我們圣上翻不過來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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