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罵贏了蟲,尤安也沒有很開心。
那些蟲一口一個的“殘疾”兩個字,讓尤安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是沮喪又是憤怒。
但就連尤安都那么難受,作為當事蟲的西拉爾肯定更加痛苦,想到雌蟲獨自度過的那兩年,尤安的心情就更加低落起來。
于是,等西拉爾回家的時候,剛好看到的就是一只可憐巴巴抱著枕頭,站在門前等著自己的雄蟲殿下。
尤安整只蟲都透露著一股委屈可憐的氣息,瑰麗漂亮的金發(fā)垂在xiong前,也仿佛都沾染上了霧氣一樣,朦朦朧朧柔軟脆弱,看得上將心里亦是一軟。
總是冰冷嚴肅的綠眸不自覺地放輕變軟了來,伸出手去小心地將遮住了雄蟲眼睛的發(fā)絲撩到耳朵后面,輕聲說:“殿下,誰欺負你了?”
說來很是好笑,這句話其實在兩年前,西拉爾還是小殿下的侍衛(wèi)的時候,是尤安往往會對著西拉爾說的話。
畢竟那個時候的西拉爾還不是上將,沒有任何的軍銜,甚至都算不上是正規(guī)的軍校生,強大的能力和不匹配的地位讓他時常遭受欺凌,即便后來做了尤安的侍衛(wèi),還是會有些膽大且極度嫉妒的蟲來挑釁。
年輕的雌蟲身上總是布滿淤青和未結(jié)痂的傷痕,尤安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問他:“西拉爾,告訴我,誰又欺負你了?!?/p>
還是同樣的話,同樣的蟲,仔細一想,其實也就只是過去了兩年而已。
西拉爾忽然有些恍惚,微微出了點神,但下一刻便感覺一只軟綿綿的枕頭被猛地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只同樣軟綿綿的雄蟲殿下。
尤安兇他:“是西拉爾,西拉爾欺負我!”
上將被猛然沖進自己身體里的信息素刺激得呼吸一滯,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來護住到處亂蹭的雄蟲,勉強穩(wěn)住呼吸后,才迷茫又緊張地詢問:“……我?”
“誰讓西拉爾當時不保護好自己的翅翼!害得我都沒有好看的翅翼可以摸了!”
在上將詫異又沉默下來的視線中,尤安又掀開他的軍裝,小心地撫摸了下已經(jīng)長出一點柔軟的肉芽,本來應該是堅硬漂亮的翅翼的地方,聲音變得很輕:“疼不疼呀?!?/p>
尤安說的話含糊不清,讓蟲難以分清他是問的此時,還是問的被剝離翅翼之時,猶豫了下,西拉爾還是搖了搖頭:“不疼了。”
雄蟲便不說話了。
西拉爾以為終于將小殿下的注意力轉(zhuǎn)移走,才剛剛松口氣,就又被尤安猛地按倒在地。
雄蟲的金發(fā)垂落下來,紅色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身下這只微微睜大了眼的雌蟲,語氣不明地說:“你為什么非要離開。”
尤安有點不高興地鼓起嘴巴,像是在認真詢問,又仿佛只是在惱怒地抱怨,只有紅眸一動不動:“西拉爾,是誰讓你離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