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輕手輕腳,從行李箱里拿換洗衣服洗漱。
兵荒馬亂的一天徹底結(jié)束。
徐念溪應該倒頭就睡的,可現(xiàn)實是,她躺在床上,看著墻皮有些發(fā)霉的天花板,發(fā)著呆。
世界安靜到靜滯。
這只是她回來的
003
一件衣服,她要怎么動嘴?
拿來擦嘴嗎?
徐念溪深呼吸口氣,摁了兩下突突跳的太陽穴,一字一頓:我也沒有動嘴。
程洵也回得還挺快,認定她在狡辯似的:這樣。那你還忍得挺辛苦。
“?”
徐念溪負氣,把手機丟在床上。
總算體會到那句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是什么意思了。
在程洵也心里,她估計是一個,雖然覬覦他,但迫于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而苦苦忍耐自己欲望的頭號女流氓。
可她明明沒有。
xiong膛一起一伏,好半晌才平復。
臥室沒開燈,又黑又靜。
徐念溪看著虛空一點,情緒如流水,慢慢回蕩。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是幾個月以來,她為數(shù)不多感受到情緒起伏的時刻。
除了見到魯惟與時的喜悅。
就是現(xiàn)在了。
雖然是懊惱,但也讓她鮮明地感受到她是活著的,有情緒波動的。
這種感覺太久違,像一片荒蕪地,突然闖進一只明亮蝴蝶。
明明是輕微的振翅聲,卻無端卷起一陣海嘯。
徐念溪細細體會了好久,才重新打開手機。
程洵也:明早十一點,到昨天那家火鍋店給我。
徐念溪:好的,知道了。
程洵也沒有再回復,徐念溪摁熄手機。
床太窄了,她連翻來覆去都沒有空間,又實在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