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岸泊邊看后視鏡,邊隨口回:“不來。他不是去了寧瀾出差嗎?你不知道嗎?”
徐念溪眼睫顫了顫,她好幾個月沒有聯(lián)系過程洵也,他們倆毫無交集,她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任何動向。
只是徐念溪不愿意說出口:“沒。我只是忘了?!?/p>
嚴岸泊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邊看窗外,邊道:“到了,下車吧。”
下了車,果然是一家新開的火鍋店,裝修、座椅板凳、服務員的工作服都是嶄新的。
嚴岸泊拉著她,找了個地方坐下,又沖著服務員大手一揮,“把店里招牌菜都上一份?!?/p>
很快,絡繹不絕的白瓷盤被上了上來。
徐念溪覺得太多了,但嚴岸泊還不以為意似的,直往上擺:“不多,多什么多。我難得和你單獨吃頓飯,要是不好好招待你,洵也知道了,肯定會說我的,你都不知道他又多記仇。”
“就高中有一次,我說他長得丑,結(jié)果第三天,我們一起去動物,他指著個狒狒突然說,我就跟他長得差不多,你說他這人嘖嘖……”
嚴岸泊邊說邊搖頭,明明嘴里說的是他哪里哪里不好,但眼里卻帶著笑意。
徐念溪沒說話,甚至她也不應該聽,但她沒有出聲制止。
任由嚴岸泊說了下去。
“還有一次,他想請假去看你的英語比賽,跑過來問我,能用什么理由請假。我當時敷衍他,我就說,你找個理由得了?!?/p>
“他當時沒聽懂,還反問我,所以要找什么理由。等他反應過來后,氣得一個星期沒理我?!?/p>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笑,搖著頭:“他就是這么個人?!?/p>
徐念溪也笑,只是笑容不大,不僅不大,還滿是苦澀和狼狽。
她感覺,她不應該聽下去的,多聽一分,她就難過一分,遺憾一分,可惜一分。
明明程洵也,是那么好的人。
可是她不聽,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嚴岸泊的到來,好像在提醒她,有些東西她再怎么掩飾,其實她都心知肚明。
嚴岸泊說到這里,神秘兮兮:“他這個人,藏得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嗎?”
徐念溪吸了下鼻子,搖頭。
嚴岸泊笑:“那當然是,瞞著那么多人,喜歡你。他和我說英語比賽的時候,我壓根沒反應過來,他是跑去看你的,還以為他突然犯了什么病,要跑去看英語比賽,回來還數(shù)落了他好久……”
宛如有道驚雷,從上而下地劈過來。
徐念溪眼眸睜大:“你剛剛說什么?”
嚴岸泊重復:“回來我還數(shù)落了他好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