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令音壓根不看他,目光緊緊盯在姜銜玉面容上。
她彎著唇,似乎在笑:“誠妃娘娘覺得可好?”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交易“將令婉儀的牌子撤下來?!薄?/p>
任誰都能聽出姜令音語氣里的淡淡嘲諷。
姜銜玉愣愣地看著她,一時(shí)忘了言語。
二妹妹怎么能這樣誤會她?
難道她來熙和殿,便是想遇見陛下嗎?
扶喻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女子的言不由衷。
他眼皮微挑,不由地有些想笑:這女子竟然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醋意了。
這與他從前想象中綏安侯出來的姑娘性子完全不同。
卻格外可愛。
扶喻偏頭,睇了眼姜銜玉,見她仍在怔愣,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誠妃還要照料大皇子,先回去吧,令婉儀這兒有朕就行了。”
面對扶喻突如其來的趕人,姜銜玉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她很恭順,低低垂眸便福身離開:“是,妾身告退。”
不知怎的,姜令音看她這樣,內(nèi)心突然有了些許的波動。
她手指微動,這一刻,忽然就想到了那次賞花宴上,姜銜玉擋在她面前那疾言厲色的模樣。從前無論在綏安侯府還是在參加各府的宴會上,姜銜玉都是端莊謹(jǐn)慎的。那是唯一一次,姜令音見她露出著急慌張的神色——
還是為了她。
很長一段時(shí)間,她都在想,姜銜玉這樣活得不累嗎?
世家貴女,便都是一副嫻靜文雅的做派嗎?
她偏不喜歡這樣拘束自己的性子。
扶喻敏銳地捕捉到姜令音臉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目光輕動,面上卻不露分毫。
姜令音的回憶倏然被扶喻打斷。
扶喻站在她的床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微微俯身,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聲音低沉:“愔愔昨兒在院子里堆雪獅子了?”
姜令音見狀,微微偏了偏頭,將臉頰貼到扶喻的掌心,先前的情緒幾乎一掃而空,她揚(yáng)起一抹笑,“是啊,可惜雪太大了,妾身沒堆完,陛下會不會堆?”
扶喻撫了撫她的面容,見女子笑靨如花,喉結(jié)一滾,沒忍住托著女子的臉頰靠近自己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