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喻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地皺起了眉,他又不會怪她,怎么不與他說實話呢?
姜令音不與他說話,扶喻心里也覺得郁悶,一直到下了山回到廂房里,二人也沒說上一句話。
杪夏見自家主子一聲不吭,有點著急了:“主子,您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哪兒不舒服嗎?”
“沒事,杪夏……”廂房里當(dāng)下只有她和杪夏,姜令音遲疑著開口,“我方才好像看到他了?!?/p>
杪夏心神一凜,輕聲道:“沈公子這會兒應(yīng)該在雍州呢,怎么會來長安的皇恩寺?主子應(yīng)當(dāng)看錯了?!?/p>
“或許吧?!苯钜粜π?,仿佛只是隨口一提,但眉眼間的情緒卻莫名寡淡許多。
只是一個側(cè)影罷了,世上那么多人,難免有相似之處。
她這樣告訴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去想,萬一呢?萬一就是他呢?他來這兒做什么呢?
杪夏見她沉思,心里不由地嘆了口氣,自家小姐其實還是在意沈公子的,畢竟,兒時多年的情意做不得假。倘若那會兒,沈公子應(yīng)了小姐,如今會不會是另一番光景呢?
杪夏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小姐雖然離開了雍州,卻一直惦記著雍州的人和事。
扶喻回了另一個廂房,他沉著臉,看得慶望大氣不敢喘。
慶望實在想不明白,這二位主子怎么忽然開始一句話不說,明明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扶喻緊繃著下顎,回想著女子情緒的變化,是在何時開始的呢?
聽侍衛(wèi)說有男子找她搭話,他都沒氣惱,怎么反而她先悶悶不樂了?
扶喻屈著指頭敲了敲桌案,好一會兒,他不確定地問:“她是不是想回雍州看看?”
屋子里只有慶望,自是他來答話:“奴才想,應(yīng)當(dāng)是這個緣故吧?!?/p>
慶望順著他的話猜測道:“令主子在雍州待了十多年,這會兒見了雍州的人,許是想起了從前在雍州的日子。奴才記得,陛下先前打算今年南巡——”
扶喻若有所思地坐了一會兒,起身向外走去。
待再次見到姜令音,女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尋常的臉色,“方才那位夫人是雍州人,一時讓妾身想起了從前在雍州的生活,冷落了陛下,是妾身的不是。”
扶喻心里松了口氣,面上一笑,“雍州距離長安也不算遠(yuǎn),到時候朕帶愔愔回
雍州瞧一瞧?!?/p>
姜令音微怔,很快記起他曾說的“南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