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yuǎn)洲眉宇間的煩躁與怒意倏然消散。
他快步走向柳詩詩,將她冰涼的雙手握在掌心,心疼道:「不是讓你別等我嗎?夜深露重,仔細(xì)著涼?!?/p>
柳詩詩柔情似水地說:「睡不著,總想著等你回來才安心?!?/p>
他們二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周身都仿佛籠著一層旖旎的光暈。
而我,便是那個打斷他們良辰美景的惡人。
我開口道:「柳夫人不是在禁足嗎?誰許你出來的?」
柳詩詩又如那受驚的白兔,淚眼汪汪地躲到陸遠(yuǎn)洲身后。
陸遠(yuǎn)洲對我怒聲道:「你罰她禁足,但我才是這府里的男主人!從今往后,詩詩不必再受你管束,在這府里,你們二人平起平坐?!?/p>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行行行,平起平坐,你們先把我的東西還回來。否則,咱們府上又添一樁笑談,讓外人說當(dāng)朝駙馬不僅侵占公主私產(chǎn),還寵妾滅妻。」
說到此處,我眉梢一挑,故作不解地問:
「哦對了,寵妾滅妻,不知御史臺的言官們,會如何彈劾?」
想寵妾滅妻,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回到主殿,我先去看了看一雙兒女,他們睡得正香。
乳母小聲稟報:「公主,小世子和小郡主非要等您回來,等著等著,就都睡著了。」
我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待到沐浴完畢,躺在榻上,我反而毫無睡意。
府門前那一幕,雖不至于刺痛我的眼,卻著實讓我心驚。
陸遠(yuǎn)洲對柳詩詩的情意,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
再加上宮里那位麗嬪。
當(dāng)真是大意不得!
想著想著,也不知何時,我便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近午時。
我略作梳洗,便遞牌子入宮。
先去慈安宮給太后請安,再去鳳儀宮向皇后上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