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沈宴這個人氣場太過強大,古板冷肅,不茍言笑,她有點怕他。
不過沈宴因著姥爺?shù)膰谕?,偶爾會陪她吃個飯,詢問她的生活近況,連她的學習成績也時刻關注。
高三那年,無論每一次大小考,他都會過問,很是盡職盡責。
直到讀大學,他依然習慣考察她功課。
宋暖梔雖然抗拒這事,但不得不承認,她在大學也能保持年級
“這樣就算欺負?”……
宋暖梔趿著拖鞋去客廳,沈宴恰好從樓上下來,兩人撞個正著。
男人站在最后一個步梯臺階上,一身煙霧藍家居服,筆挺高大,身姿落拓,許是剛洗過澡,烏黑的發(fā)上還沾著淡淡的shi潮。
這好像還是沈宴第一次在她面前穿家居服。
那張臉深邃立體,輪廓分明,是少見的英俊,氣質卻沉穩(wěn)斯文,肅而不冷,像個傳統(tǒng)的大家長,周身透出不可褻瀆的威嚴感。
宋暖梔拎著雙肩包,不自覺挺直脊背,乖覺地叫人:“沈叔叔?!?/p>
沈宴從最后一個臺階上走下來,偉岸頎長的身姿停在她身前。
一道暗影攏過來,宋暖梔睫毛輕顫,感受到無形的壓迫。
沈宴:“你叫我什么?”
宋暖梔拎著書包帶的指節(jié)微收,后知后覺地想起,她此刻再叫他叔叔不合時宜。
不過叫老公……實在羞于啟齒。
她索性忽略掉稱呼的問題,沖他咧嘴笑問:“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到女孩臉上呈現(xiàn)的淺淺梨渦,沈宴沒再糾結她剛才的那聲叔叔,溫聲道:“二十分鐘前。”
看來沒等她太久,宋暖梔松一口氣:“今天經(jīng)濟學老師拖堂了一會兒?!?/p>
沈宴嗯了聲,看一眼她拎著的雙肩包,里面鼓囊囊的物體將包撐出長方的形狀,明顯是書本。
他去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這學期的課怎么樣,吃力嗎?”
“目前還可以,感覺最難的是計量經(jīng)濟學?!彼闻瘲d跟著過去,蹲下來把包包放在他旁邊的沙發(fā),又從里面取出自己的課堂筆記遞過去。
沈宴接過來:“這一科是數(shù)學、統(tǒng)計學和經(jīng)濟學的交叉學科,你現(xiàn)在只是覺得吃力,后面如果想要學得更深入,只靠本科數(shù)學都未必夠用?!?/p>
宋暖梔手肘撐在沙發(fā)上,掌心托腮,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她何止是吃力,里面涉及的數(shù)學模型和統(tǒng)計方法她都快吐了,上學期班里掛科率極高,得虧有沈宴幫她補習,她拿了班里最高分,結果這學期還有這門課!
沈宴翻看她的課堂筆記,她的字娟秀工整,本子上用不同顏色的筆標記著重難點。
沈宴又翻開一頁,側眸正欲說話,注意到兩人如今的姿勢。
宋暖梔原本是蹲在沙發(fā)邊上,后來覺得累,直接改成跪坐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