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關中、甘肅河州,寧夏靈州至平涼固原各縣,回民眾多,形成大量聚居點。
有明一朝,也是回回融合漢蒙等多民族逐漸形成了回回這個新族群。
明初的時候,朱元章曾經禁止蒙古色目人更易姓氏,也限制回回內部通婚,采取強迫同化的政策,但朱元章對新月寺和新月教卻有諭旨承認保護,這也留下了隱患。
經過近三百年,明初那些在陜甘寧墾田的士兵百姓,已經繁衍生息,有了穩(wěn)定的聚集區(qū),在這些穩(wěn)定的居住區(qū),形成了以新月寺為中心的文化習俗,與周圍漢人區(qū)別越來越大。
明末時,陜北和甘東的回民,就在馬守應的率領下,成為農民軍的主力之一,在明末的風起云涌中,本就在陜甘寧地方有很強勢力的回回,也是迅速的通過組建團練、鄉(xiāng)勇,歸附新朝等,開始擁有了自己的強力武裝,甚至逐漸控制了陜甘許多地方。
朱以海也是早看到了陜甘寧回回與漢人文化習俗相差巨大,而且他們有很強的排外性,在當時的情況下,回回大有幾分要在陜甘寧建立一個如葉爾羌汗國一樣的的回國的意思。
朱以海當然不能容忍這種分裂分離勢力,所以他并沒有一味妥協(xié),而是果斷的決定主動挑破膿包。
各地佛道改革,也向陜甘寧下旨,要求奉旨深入推行。
對新教下手,這是最直接的一劍。
尤其是朱以海直接就把新月教定為邪教yin寺,予以取締禁止,要拆除新教寺廟,收繳焚毀新月教經書,將所有新月教寺的長老們,進行遷移入京畿的政策。
這樣激烈的政策,明顯是有意激化矛盾的。
而皇帝這樣做,也是因為他知道,若是按照許多大臣的建議,對他們采取寬容、緩和的政策,尤其是從俗從宜,務安其俗,那后果歷史早就已經演示過了,會非常慘烈的后果。
同治回亂,那是最慘痛的教訓,最關鍵的就是如果完全從俗從宜,那么這樣下去,慘事還會重演,甚至可能真要分離出去。
要開扇窗,最后先提出推倒房子。
回回內部,尤其是教宦成為門閥,集教長、地主、先生等角色,成為事實上地方上的話語權掌握者,這些人在地方上,比漢地的那些鄉(xiāng)紳們對地方的掌握可強多了,類似于大家族的士紳族長的權威。
教族一體,才是最關鍵處。
簡單的移風易俗,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須要跟當年大食東進傳教時做的那樣,才有可能改變。
朱以海故意下旨禁教,遷阿訇教職者入京,整編裁撤隴右回軍等,本質就是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時候,簡單的安撫等已經行不通了。
當尼堪倒下,吳三桂被迫交出兵權進京,御營開進關中后,其實朱以海就已經開始動手了,計劃是早就已經深思熟慮了好幾年的,如今只是到了動手時機而已。
皇帝不僅僅是針對米喇印丁國棟不聽旨意,不肯接受整編,而是要真正的奪回關隴的統(tǒng)治權,族教一體的變綠,將意味著一個回回國在西北建立,這是絕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