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路線太錯綜復雜,她也沒有用心去記,直到發(fā)現(xiàn)周圍人越來越少。
這地方鮮有人經(jīng)過,印蕓竹暗暗譴責自己缺心眼,郁悶蹲在門旁,翻遍手機聯(lián)系人,沒有骨氣地點開和江夢合的聊天框。
舞臺后的江夢合剛把手機交給工作人員。
“要是看到有潛力的苗子,看能不能簽到我們工作室,”葉熙陽查看參賽選手出場順序,“有幾個和制片方有關(guān)系,你言語別太犀利?!?/p>
“我在鏡頭什么時候犀利過?”江夢合整理衣袖,朝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望去。
燈光刺眼,她甚至辨認不出印蕓竹的臉。
“走了。”她和葉熙陽交代一聲,走向臺前。
她從不做選擇
暗昧廊道上,反光的瓷磚映出窗外模糊的景。盡頭右側(cè)的門被反復拽開,發(fā)出砰砰聲響。
印蕓竹額角沁著細密的汗,手指因用力攥住鎖頭發(fā)紅,隨著她身體前傾往門上壓,毫不意外地將未來得及收回的指腹夾住。
“?。 彼檀偌饨辛寺?,收回來打量充血的指頭。
借著微弱光芒,鮮紅的指腹轉(zhuǎn)為更深的紫,看起來觸目驚心?;鹄崩钡奶弁戳钏y以忍受,握住右手的無名指緩緩蹲下。
有氣無力貼在墻根,她豎起耳朵,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給江夢合發(fā)的消息沒得到回復。
手機電量告罄,她不得不關(guān)機。
電視臺各個場地之間隔音效果不錯,印蕓竹沒聽到任何動靜,不知道《明日之星》綜藝錄制是否已經(jīng)開始。
沉浸在焦慮與不安中,一陣腳步聲從隔壁的安全通道傳來。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她顧不得手上的傷,連忙站起來大力拍門。
“有人嗎——”她的求救從門縫中微弱傳來。
“誰啊?”空闊的腳步聲在這一樓層停下。
然后,男人的身影擠入縫中,遮住透進來的光線。一身保安制服,腰間別著成串的鑰匙,隨著走動叮鈴作響。
“能開開門嗎?我趕時間。”
話音還未落下,保安已經(jīng)摘下鑰匙串,在一溜貼住的標簽尋找對應的。
鑰匙插。入鎖孔,“咔噠”一聲,對方撤下鎖頭,將門踢開。
“怎么跑這里來了?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哦,追個星連命都不要了,要不是我恰好經(jīng)過……”男人喋喋不休,敞開門讓她出來。
“謝謝。”雙腿發(fā)麻,令印蕓竹的走路姿勢看起來頗為怪異。
“快走快走!這不耽誤事兒呢嘛?!北0矒]斥小雞似的,不耐煩叼著煙,重新把門鎖起來,防止再有人誤入。
“不好意思啊?!庇∈|竹羞赧,臨走前又詢問衛(wèi)生間和租借充電寶的位置,快速乘坐電梯回到會場。
手機連接笨重的移動電源,她單手握住有些費勁,小跑到會場門口,卻被工作人員攔下。
“不好意思,里面正在錄制,您不能進去。”
印蕓竹看了眼時間,距離開始已經(jīng)過去近半個小時。
懊悔和對兩人的埋怨占據(jù)心頭,即便出示入場證明也無濟于事,無奈之下,她只好去盡頭的咖啡店歇息。